有一种压抑的喘息弥漫在炙热而聒噪的校园里,有一种无能为力却又坚定目标的决定在胸膛里发酵。
夏晚站得远远地看着整齐干净高大的冯青山,转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夏晚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也将重新开始。
陈橙抱了抱夏晚,气愤地朝着冯青山做了个打人的动作。
“走吧,我们回去吧。”夏晚拉着陈橙离开小花园,离开了学校。
“回想初来实验中学时,胆怯、恐惧。在几年的时间中,我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言不语,努力寻找自己可以存在的价值。清晨的朗读,白天的课业,夜晚的刷题,孤傲的我,只有你读懂了我的悲伤,现在你却要残忍的抛弃我的脆弱,让我依旧假装坚强。冯青山,你的“上京见”,又是何等的讽刺。”夏晚走出校园时,已经泪流满面。
“听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看见、转身、遗忘、游一圈,已记不得来时的路。我多想做一条鱼,就可以不用这么心痛。可我终究不是鱼,冯青山你为何这么残忍的让我独自一人去那遥远的陌生的城市。”
夏晚在陈橙的搀扶下,回到了家。
“陈橙,她怎么了?”夏妈妈看着脸色苍白的夏晚问道。
“没事的,夏晚又犯痛经的毛病了。她躺一天就好了。”,陈橙坐在夏晚的床边,“你啊,就太较真了。他的一句‘上京见’难道就是真的啊。你也不想想前途、命运和一个约定,那个更重要。你就是傻。”陈橙怒其不争的轻轻地拍了夏晴一巴掌。
“晚儿,快起来,把红糖鸡蛋先吃了,再躺。”夏妈妈端着两碗红糖鸡蛋送到夏晚的床前,“陈橙,你也吃一碗。你等会儿陪着晚儿。我和叔叔就去割谷子了。”
夏晚看着妈妈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毛巾包裹着,五十出头的年纪,却把自己活成了六十岁多的模样。转身向内,不再说话。
“夏晚,你妈其实也挺关心你的。谁家不是重男轻女啊。我还觉得叔叔更爱你和夏晴呢。”陈橙看着远去的夏妈妈和夏叔叔感叹道。
夏晚在床上躺了两天,陈橙一直陪着她。
“夏晚,你在家吗?”第三天的上午,肖潇的声音打开了夏晚的房门。
陈橙走了出去,看着肖潇外的冯青山和秦飞宇,“你们来干什么?”
“陈橙,难怪你们体育队聚会没看到你,原来你和夏晚在一起啊。听说你们体育队今晚还有一场聚会,你不去吗?”肖潇八卦着。
“有什么好聚的。本来就玩得不好,干嘛还要凑一块添堵啊。”陈橙站在门口,也不让肖潇进。
“夏晚在吗?”冯青山透过陈橙的头,想看看里面,可是陈橙利索的把门关了,走了出来,问:“你们找夏晚有什么事?告诉我,我等会儿再告诉她。”陈橙不拿正眼瞧了冯青山一眼。
“我们班聚会,班长联系不到夏晚,就喊我来通知她。”肖潇边说边准备推门而进,被陈橙一把抓了回来。
“哦,我知道了。夏晚可能去不了,她生病了”
“什么病?”冯青山立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