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同于以往般的行为倒是引起了身旁柳子冀的注意,柳子冀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觉着是谢逸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皇兄看什么呢,如此入神?”
柳腰腰如被抓包了一般,玉面微红。但他还不想在与谢逸没有进展之前,将他的打算告知妹妹。
毕竟婚姻之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被人知道他一个闺阁在室子,自个找妻主。怕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只得尴尬掩饰说道:“听闻今日宴会中,有一位新封小南安王,我好奇看看是何等人物。”
柳子冀虽然觉得哥哥今日打扮与举止,与平日大不相同,也没多想只关切的道:“哥哥今日打扮的甚是好看,只是未免太单薄了些。年节上正正值隆冬,可别冻坏了身子。”
柳腰腰心道,我特意穿这地这身缂衣,腰线勾勒的极好,显得腰肢不盈一握。那里管得了冷不冷。
正事要紧,小命更要紧。
正思索间,却见谢逸放佛不胜酒力,与左右不知交代了几句便离了大殿。
柳腰腰就等着此刻,心中虽欢喜,面上却不显露,顺着皇妹的话由
“在宫中时炭盆烧得旺不觉得冷,此刻手脚就冰凉了。我还是先回宫去添件衣衫。你在此处照看着些,我去去就回。”
柳子冀不疑有他
“皇兄快去吧,可别冻坏了身子”
柳腰腰带着梦桃从侧殿溜了出去,却已经见不到谢逸的影子了。但是柳腰腰心中猜想,谢逸只在十岁上来过宫中一回,对宫中定是不熟悉的,应当不会乱走。
想来要不就是在这太和殿周遭溜达,要不就是去了当年与自己一同玩耍的御湖边。只有那里是谢逸唯一熟悉且离太和宫又不远的去处。
柳腰腰心里拿定了主意,便带着梦桃在太和殿周遭先逛。
梦桃见柳腰腰带着他绕这太和殿走,心中不解
“殿下,咱们不是回宫更衣吗?走南边是最近的吶。”
“我刚饮了些酒发了热,并不觉得冷。倒是现下有些头闷。出来吹吹风好多了,咱们再逛逛吧,我醒醒酒。”柳腰腰随口找了个理由应付。
梦桃见柳腰腰确乎双颊泛红,便扶着柳腰腰的手前行
“那咱们稍微转转就回吧,天冷仔细着凉了。”
主仆二人便往御湖边行去。
谢逸觉着殿内憋闷,便寻了个由头出来透气。前世时常出入宫廷,对宫中各处还算熟悉。不过自从前世宁德帝卿在赫凛部去世后,她便再没有去过她们幼时相约之地,如今自己重生,宁德也还未和亲赫凛部,一时心情大好,便想去御湖转转。
冬日的湖面结了冰,岸边的柳树也光秃秃的,湖边也是四下无人。实在是不如那年盛夏时节,满湖荷花莲蓬,莲叶接天碧,红鱼碧波游来的伤心悦目。
柳腰腰远远地就望见了御湖边临风而立的谢逸,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不自觉地撩了撩鬓边的碎发。随手将耳边的碧玉耳环摘了下来扔到了路边。
梦桃也见着湖边立了个女子,忙停步劝阻柳腰腰:“殿下,咱们回去吧,前方不知是哪家小姐。男女有别,咱们还是不去了。”
“恩,你说的有理,咱回去吧。”
约莫走了半刻钟,柳腰腰才故作惊讶地说自己耳环丢失了,带着梦桃一路返回寻找。
果然寻了几步便见谢逸远远的迎面走来,柳腰腰心跳的极快,撞着胆子迎了上去,缓缓稍一欠身,行了一个闺中常礼道
“不知这位小姐从御湖行来可有见到一碧玉耳环?”
谢逸见眼前人属实生的明媚动人,声音也是如珠翠玉般清澈。行礼颔首间露出的纤细的脖颈,在白裘的衬托下格外的莹白温润。
谢逸上一世定亲的正君是父亲挑选的大家子,书香世家。颇有大家风范,长像是偏清冷的书卷气,虽不是极漂亮的,但也算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且娶正夫讲究的是德行,并不苛责与容貌。
只是他们只定了亲,堪堪见了两面,自个就死了。
且谢自己年在军中,这两辈子见到的美人着实不多,眼前的柳腰腰就像一朵明媚的牡丹一般明艳动人,一时间便晃了晃谢逸的心神。
但是她那里见到了什么劳什子耳环,见小郎面露急色身姿单薄,便不自觉的想帮上一帮:“我确实没注意到什么耳环,你若着急不妨我替你找一找如何?。”
柳腰腰心中一酸:“好家伙!看来根本没把我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