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之外,隐隐跳动摇曳的烛辉却昭示着,眼前的红,并非那等惨烈景象。
这是……哪里?
他摸上自己的头,轻扯一下,大红的布巾落下,拿在手里摩挲……
是喜帕。
入目皆是红泪偷垂,轻罗幔帐,喜果堆叠得老高,贴合着红色的“囍”字。
四五个阁中眼熟的婢子,立在拔步床的两侧,喜盘上各拖着一样东西。
他见过这般阵仗,于当年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
可这是谁的婚房?
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
想到殷凌睡着前的那一句话,君不知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有些慌。
一旁的婢子见他自己掀了喜帕,忙抽出手替他重新盖上,嘴里还提醒着:“御座大人可不能心太急,虽然大人身为男子,但新君的喜帕还是要等十五大人亲自来揭开的。”
“不必了。”
左右不过黄粱一梦,若结结实实叫殷凌梦了去,想必醒来之时,应当更加难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思及此,君不知又将头上的喜帕薅了下去,起身朝房门外冲出去:“本座自行去寻他!”
“御座大人不可!各部长老都在外面,可不敢堕了御座大人威名,凭白叫人看了笑话!”
都是死鬼,半斤八两,谁笑话谁?!
君不知不理,才冲到门口就和被簇拥而来的殷凌撞了个满怀。
他身边竟都是昔日里一同插科打诨,共赴生死的师兄弟们。
殷凌扶了一把君不知的身子:“师兄这般急冲冲地,要往哪里去?”
“自是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