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炎立刻过去，发现楚陌的气息很淡，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一样。

他也顾不得别的，立刻给楚陌疗伤，才发现他的体内已经乱七八糟。

楚陌醒来的时候，傅炎为了救他也筋疲力尽了。

“我……还活着？”

楚陌声音虚弱，眼睛里明显的惊讶，像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死。

傅炎险些一脚踹上去，“你很想死吗？那我成全你！”

“多谢。”

楚陌的身子往后靠，他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撑不过去而已。

“你到底怎么回事？身为掌门险些走火入魔，楚陌，你是不是想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楚陌默然无语，却并没有反省的意思。

生情丹之所以会成为禁药，是因为它不可逆的后果，想要让服下的人安然无恙，那么，只能用另一个人去补上。

傅炎眸光暗沉，楚陌的情况十分糟糕，连他耗尽一半的修为，也只是堪堪将他从走火入魔中拉回来而已。

“明日，你都这样了，还要去桃林？”

楚陌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傅炎却看懂了。

“你疯了吗？桃林里到底有什么？去一次，你的修为和阳寿就减少一次，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样？你会死的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

楚陌竟然还能笑出来，“你担心我，我很高兴。”

“谁担心你了！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傅炎被他不为所动的态度激怒，转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

“你以现在的情况去桃林，死在里面都不会有人知道，云药阁的掌门你才做了多久？你好好想想吧。”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楚陌的笑容，逐渐变成了苦涩。

对他来说，云药阁的掌门，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会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有他需要的东西，只有成为了掌门才能拿到手。

仅此而已。

可是如今，他已经不需要了。

哪怕他真的死在了桃林，他也心甘情愿。

这一世他犯了个大错误，幸好，还能够补救，其余的事情，等到下辈子，他再慢慢求得救赎。

十五，对缥缈峰弟子来说，这一日很特别。

他们从上了缥缈峰之后就知道，每月十五，晚课之后就要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得随便走动。

“师妹师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云苓如今很少上晚课，一些对她有些意思的云药阁弟子，没话找话地凑到她的身边。

“不知道。”

云苓摇摇头，若是仔细看，她眼睛里并没有映出面前的人，仿佛在这里的，只是她的身躯，没有灵魂。

“我听说啊，咱们缥缈峰后山锁着一头凶兽，每到月中都要发疯吃人，因此每月掌门都会去降服一次。“

“对对对，我也听说是这样，有人在十五过后见过掌门，掌门的样子都很不对劲，特别的虚弱。

云苓回过神来，她身边的师兄弟们已经自顾自地讨论起来了。

大家都说得神乎其神，说后山的凶兽乃是上古存活至今，被云药阁一直镇压至今。

“扯吧你就，我来云药阁可是快十年了，也就近两年才有了这个规矩，从前怎么没有呢？”

云苓心里微颤，近两年吗……

也就是说，刚好，是她在云药阁自尽之后发生的事情？

本就一团乱的云苓，这会儿更是无法思考，越是待在云药阁，她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时间再过得快些吧，什么禁地，什么十五，什么生情丹……让她赶紧拿到了茹云丹，从此之后，她再不要去想这些事。

……

晚课结束，所有师兄弟都老老实实地离开。

云苓走神走得严重，等她反应过来，大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她往的地方，离楚陌并不远，因此没有人跟她是同一个方向。

夜凉如水，云苓抬头，却没有看见月亮，只有一团墨色的云，严严实实地盘踞在夜空之中。

忽然，从她的身后有一阵异样的香气袭来，云苓下意识屏住呼吸，然而下一秒，她的脖颈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有什么刺破了她的皮肉，扎进了穴道之中。

云苓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