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听说薛云婧又一次打了贺双卿之后,薛驰就傻眼了:还真是,打了人家一次不够,还得上门再打人家一回。
也难怪萧戎动气,换了是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又打了那个丫头?打哪了?”
马氏叹道:“据说是用茶杯砸破了额头,出血了。”
薛驰怔了,待回过味儿来,他的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
“太不该了!”薛驰叹道,“真是太不该了!确实应该道歉。”
马氏劝道:“虽说燕王府下了命令,可咱们不能不表个态度出来。”
“我知道了!”薛驰闭上了眼睛,仔细想了想:“不如,我现在就登门……”
“明早也不迟!”马氏叹道,“这会子人家正在气头上,你便是去了,殿下也未必消气。”
“都听你的。”
马氏松了一口气:如此,难题会不会迎刃而解了?
她不知道,当晚,薛驰头一次失眠了。
次日一大早,萧戎刚刚准备去上朝,外面的人就慌慌张张地过来禀告:“殿下,殿下,那薛将军在门外负荆请罪呢!”
“什么?负荆请罪?”
萧戎傻了眼:这薛驰又玩得哪一出啊?
贺双卿也觉得匪夷所思:这薛驰自来心高气傲,是个不肯轻易低头的人,怎么今日突然转性了?
眼见萧戎举棋不定,贺双卿为他披上了大氅:“殿下,该怎么办?”
“本王是真不想见他,可还不能不见。”萧戎厌烦地叹了口气,“他如此低头,本王就不能不给他面子!”
贺双卿顿了一顿:“殿下的难处,婢子不能体会一二分。但婢子知道,殿下不是不顾大局的人。”
“是啊,大局。”萧戎握紧了拳头,“为了这个大局,这个燕王当得也是窝囊!”
贺双卿望着咬牙切齿的萧戎,默默心疼起他来。萧戎将贺双卿揽在怀里,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本王算什么王,竟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不是的不是的!”贺双卿连忙否认,“殿下待奴婢好的不能再好,若非殿下,只怕这会儿婢子早就没命活着了。”
萧戎用温暖的大手在贺双卿的脸颊上探寻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慢离开。此时,薛驰正单膝跪在大门口,他坦露上身,背着一捆枯树枝子,口中大喊道:“下官酒后无德,不仅私闯内宅,还打伤府中下人,致使殿下难堪,更令陛下蒙羞!请殿下看在往日交情上,宽恕下官……”
萧戎走出了大门:“薛将军何至于此?如此冷天,还是快穿好衣裳吧,若是冻坏了,父皇也会不放心的。”
薛驰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诚恳态度:“殿下若是不原谅下官,下官便不穿!”
萧戎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句跋扈,方才叹道:“本王又怎么会认真同将军计较?将军请穿好衣裳,来府中吃杯热茶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