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件事,安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心情随之低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对刘瑶讲说了一番。
“记得那时候我们家很穷,粮食也不够吃,我娘把食物管的特别严。那天她中午做饭时发现早上剩下的饼子少了一个,以为是我拿的。结果我刚下学回家,便被她训了一顿。
“我没拿,当然不承认,被我娘好一顿盘问。最后她见我死活不认,就不再逼我了,让我去捡柴火回来烧火。
“我去院子外面柴火垛上捡柴火的时候,静静回来了,看见我,就掏出半块饼子给要我吃,我这才知道原来饼子是她拿的。
回到家,我怕我娘打静静,就和我娘说了谎,说饼子是我拿了,没吃完还剩半个,没想到被我娘看出来了。
“我娘又生气又心酸,所以就哭了。她一哭,我们也就都跟着哭。
“那时候我们太小,我不知道我娘为什么哭,还以为我娘是生气我说了谎,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说过慌。”
听完安平的话,刘瑶不用想也明白他母亲为什么会哭,便说道:“那时候每家都穷,我记得我娘有时候也背着我和我爹哭,直到我娘去小学当了老师后,我家的日子才逐渐好起来。”
想起那时候家里的父母为了把家庭维持下去,都是起早贪黑的干活,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就让人不胜唏嘘,安平说到:“你家是你娘做当老师,你爹走街串巷做买卖,我家是我爹編筐织席,我娘拿到集上去卖,能过到现在这家境都不容易。”
安平说起往事,语气有些沉重,显然对于当年父母受的苦念念不忘。
刘瑶也是面容一整,说道:“过去人们都是这么生活的,咱们记着父母的恩情,等工作后努力报答就是了,你伤感也于事无补。”
安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刘瑶想了想后,又说道:“说起来,要不是因为那时候穷,你娘也不会去赶集,你娘不去赶集的话,静静也不会丢,静静不丢的话,我和我娘也捡不到,静静就不会认我娘当干娘,你说这事是不是咱们两家的缘分?”
刘瑶说起这事,安平也觉得真是太凑巧了。
那次母亲去赶集把安静丢了,一家人急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最后不但人找回来了,还结下了两段缘分,一段是安静被刘瑶和她娘遇到救了回来,母亲就让安静认了她娘当干娘,另一段是韩伍帮忙抓住了诱拐安静的拐子手和其头目二拐子,安平拜在韩伍门下成了其弟子。(详情见番外篇)
世间事就是这么奇妙,就拿安平和刘瑶来说,竟然从育红班开始就同桌,一直到高中毕业,这种缘分真是令人惊叹。
忆及往事,两人更觉得这一切就是上天安排的情缘。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钟头还没吃完,这恐怕是安平迄今为止吃的时间最长的一顿了。
“安平,你在市里做什么活儿?”
“我和陈超在一起干工地。”
“累不累?”
“不累。”
工地上这点儿苦,对于安平来说真不算什么。他在意的是将来的发展,目前来说还不错,王平有意培养他。
“你们吃的怎么样?”
“工地嘛,无论在哪儿基本上都一样,反正是管饱就得了。”
刘瑶估计他在工地上的伙食也好不了,但是没办法,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安平那里也例外不了:“要是吃不好的话,你就隔三差五自己出去改善一下。”
安平点点头,不想让刘瑶担心,说道:“我知道,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
女人的话题总是很感性,和她们聊天时,你要是太认真根本就聊不下去。
接受了刘瑶的关怀后,安平也过问了她的生活和学习,得知她虽然刚入学,但是目前在这里还算习惯。
一顿饭在看似无聊的聊天中结束,却让两个人更加感受到对方的关心,心中的羁绊得到了加强,彼此间情深意浓。
饭后,安平又和刘瑶腻歪了一会儿,就告别回工地。不能总让王平替自己,虽然王平肯定不会有啥意见,但安平在人家手下混饭吃,觉得还是自觉些的好,真要是等到人家不耐烦了再悔悟就迟了。
他回到工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工人都已经上班了。
安平在工地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王平,找陈小江问了问才知道,王平上午不到十一点就走了,说是有应酬,估计是有大活儿了,赶着去请客求人。
这些目前还影响不到安平这边,所以他也不操那么多心。
不过,陈小江又说了件事却让安平的心提了起来。这件事就是上午王平走后,有个很气派的男人来工地看过,听老白他们私下里嘀咕,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马健东。
这边工地本来就是马健东的活儿,人家在工地开工后来看看也是常规操作,令安平担心的是,据陈小江说,马健东来工地上转了一圈,没见到负责人,就找人打听情况,好巧不巧,找的这个人还是王志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