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灵泉酒家”还是不是灵泉酒家,横额之上只写了三个大字——琚元堂。
横额看去极为朴素。其上之字虽是铁画银钩,颇有风骨,却是以笔力刻成,未着一墨,与横额浑然一体,乍看之下并不明显。
堂内有阵阵药香传来。是个医馆。
一般较大医馆都以东家之姓与一个吉祥词组成。而只有一个大夫的小诊所、小药铺则通常直接以吉祥词为名,譬如保安堂、保和堂之类。
而这医馆名却极为不同,琚元二字似乎并无什么吉祥之意,看起来倒更像是人名。
先前陆叠指这琚元堂的时候,苏缦真也未细看,如今见了这三字,惊道:“这横额上的名字竟和我师尊是一辈的。”
药仙谷与爻山派不同,弟子入门之后需按辈分改名。苏缦真本不叫苏缦真,而叫苏月真,因入门排缦字辈,便改名成了苏缦真。而她的师尊,排的正是琚字辈。
惊过之后,她又闻见了其内传来的药味,一下更惊了:“这这这,这居然还是个医馆,里面的该不会是我的师叔师伯吧?”
苏缦真虽是这般问,却并未纠结于此。
他们连这被幻阵所困之人究竟是谁都未清楚,自然不是细究琚元是否与药仙谷有关联的时候。
医馆生意不错。
幻阵之中此时与外界一样皆是午时左右,街上卖包子面饼的小摊零零星星,叫卖声却是此起彼伏。村中的人回家做饭的,摊子里寻吃食的,都找地方吃饭去了。
这琚元堂门口却竟然还排着不短的队伍。
队伍之中多为妇人,也有三两小儿,五六老者。
苏缦真道:“这医馆之中的人也不少呢。这阵法要困的人,总不会是这些村中百姓吧?”
她心觉得这些这幻阵或许更有可能与横额上的“琚元”有关,却又一时给不出确凿的论据,只是单觉得眼前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有修为的样子,应当不可能与幻阵有关。
化神以上修为的大能,大费周章的困住一个五六岁小儿,或者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又或者是一个姿色平平、气质也不脱俗的妇人……
想想就觉得离谱!
陆叠道:“我们方才确定位置的时间并不短,那人却一直在极小范围之内移动。若是来寻医的人,恐怕早就取完药离开了,所以那人应当便是医馆中人。”
或许是这医馆中的大夫,或许是其中药童,又或许是常居此馆中的某人……
几人还是决定先打探一番再行事,便上前佯装问路,从几个妇人口中探得了一些信息。
这医馆果然是个名叫琚元的大夫所开,二十出头的模样,是个女子。村民不知这“琚元”前还是否有姓,只是听她自称琚元,便唤她一声琚大夫。
约是四五年前,琚元与其夫君一道路过上阳村,正赶上时疫,便留下医治村民。几月之后,时疫根除,琚元夫妇却留了下来,盘下这小楼,开起了医馆。
一位三十上下的中年妇人道:“琚大夫明日要去太金谷采药,我们便来买几副药备着的。”
太金谷离上阳村不远,御剑过去不过一两盏茶功夫,可若是普通人去起码要走上一天。
村民不知琚大夫要去多久,估摸着应是四五天起步,家中有老人小儿的便来买些常用药,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