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在北沧身后，顺着北沧的眼神向外望去，只能看见墨黑的夜空，和塔外残破的主城区。主城区虽然已被星卫军们全部清理过了，碎石烂瓦早就消失不见，但在这夜色下，依然显得凄凉万分。

北沧直接开了口：“想办法跟冬柚之间制造点麻烦。”

“啊？”涅瓦一时没弄明白他的脑回路。

“你跟冬柚之间想办法再对打几次，看看能否偷学她的招数。”

这么一说，涅瓦立即兴奋了起来：“好！”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如果冬柚不制造大动乱，我也很难跟她对打啊！”

北沧：“……”

“上校，你没发现吗？冬柚这人顶着自己是无间者的名头，几次三番出入咱们黑塔，她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而且看上去，她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女孩子。就说前几天，她去苏河舟房间聊天，说话，动作，都轻声轻气，非常礼貌。这我也找不出她的茬儿来啊！”

北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落地窗外，他看到有一个人影，正远远地从一条昏暗的小街巷里向着黑塔方向走来。那人虽然走得小心翼翼，但步履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半分慌张。

夜色太浓，光线太暗，直到这人还有百米距离时，北沧才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不急，冬柚身上很快就有茬儿可找了。”

涅瓦顺着北沧的眼神向外望去，他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惊呼：“苏河舟？这么晚了，他去哪儿了？”

“毫无疑问，去见冬柚了。”北沧无奈地笑了。

“他见冬柚做什么？难不成，冬柚还能帮他一起研发药物吗？”涅瓦完全不上道。

北沧看了一眼涅瓦的脑袋，只觉得那里都是空荡荡的：“他当然是给冬柚送药去了。”

“天啊，他胆子也太大了吧！”涅瓦摩拳擦掌就要冲出去：“我去审问他。”

“回来！”北沧盯着越走越近的苏河舟，夜色中，黑塔下，他的身影在北沧的眼里已经汇聚成了一个墨黑的小点。

“上校，这是泄露机密的事儿啊！”

“如果苏河舟给她的药，她能暂时稳住一部分无间者的异变指数，那么没关系，随他们去。冬柚还会再来黑塔拿药的，到时候，你就找茬，跟她对打。我们要学的是她的武功招数。”

“那药如果搜不出来怎么办啊？”涅瓦想了想，说：“冬柚这女孩子，总能出其不意给人震惊，我怕我搜不出来药。”

“无所谓。”

“那万一冬柚偷拿药，自己心虚，武功招数没施展开，我一个不小心把她给捶死了，怎么办啊？”涅瓦忽然瞻前顾后，像个娘儿们，脑海里竟幻想着各种奇葩的可能。

“我比较担心你被她捏死了。”北沧深深地看着涅瓦，认真地说。

冬柚在今夜，注定成为星卫军上下讨论的人物。

这会儿在距离黑塔百米外的小别墅里，于澈正在自己家的书房里跟洪耀总司令联线。他讨好般地笑容，仿若此时的冬日梅花，灿烂盛开却透着背后的凉意。

那凉意，是虚假。

“总司令，北沧这人对那个冬柚绝对有歪心思！”于澈笃定地说：“他几次三番都不动她，虽然我明白，可能冬柚身体里的异变指数只有0，但不仅你我，包括整个星卫军上下都知道，冬柚的存在，就是个隐患！”

“所以，你看不惯北沧对冬柚的态度？”洪耀总司令冷冷地说。

“哈哈，总司令英明神武，我于澈小虾米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您。”

“呵呵，你当着我的面，连他的‘上校’二字都不喊了。”

这话一说，于澈的脸色立即煞白了一番，但琢磨着洪耀总司令的口气，他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危险。于是，他笑着说：“总司令，您知道的，我向来只听命您一人。虽然我早就听说您是打算把他当做女婿来培养的……”

“哼！”

于澈脑子滴溜溜一转，听洪耀总司令这一声口气，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于是，他顺着杆儿继续说：“也许，北沧上校自己也知道总司令您的用意，但他在知道的情况下，还跟冬柚眉来眼去的，可见，他不仅没把您放眼里，更没把洪杉甯小姐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