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住哪里,随便选,这里的房间有很多。”风探白道。
魏凝有点怕生,“哪都行。”在她眼里只要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行。
风探白想了想,“你现在还太小,你就睡在南边那间有花的那间房子吧,那里比较好,一年四季都是常温的,晚上不会太暗。”
魏凝点点头,但是她不知道路,风探白索性就带她走了一圈玄殿,但是她不知道玄殿很大,以至于她走到一半都走不动了。
风探白还不忘嘲笑她一番,“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就这点路都走不动了,以后师父老了还这么靠你养我哦。”
“我……”魏凝语塞。
“小丫头片片。”风探白点了一下她的头。
魏凝:“……”
“你好生休养几天,以后我是你师父了,在这里你随意就行,想干什么别拘束,胆大点。”
“好。”
自从风探白收了徒弟以后,他就一直在玄殿,哪里也没有去,青涩听了都管不住自己的腿跑过来看看,却不曾想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一来便见到风探白在悠闲的躺在椅子上晒阳光沐浴。
青涩轻声走过去,“师弟当真有这闲情心啊。”
“哪有,”风探白睁眼,看了一下,“坐。”
青涩所在之地,突然凭空变出来一张椅子,他直接肆意快活的躺下去,风探白为他倒了一杯上好的龙井,他没有喝,只是说:“好久都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风探白愣了一下,把茶杯放好,摇晃着椅子,“不过是人间数年,天上一日。”
“你为什么要收那个丫头为徒?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永远都不收徒的,怎么今日倒变了卦。”
“今日之事,明日变故,谁也说不定,你说是不是?”
青涩笑了笑:“你倒是潇洒,师兄可就没有那么潇洒了,他那个徒弟啊,真是走火入魔,天天围着他,连新收的徒弟都不管,说到底也是当年她父母之死,师兄对他们有所愧疚,也不怪师兄,当年的都是命数。”
风探白静会之意,暗自摇头,“恩是要报的,可要怎么报那是他的事情,你我管他作甚?”
自然不相干,青涩一想到齐北凉要将位置传与幽茓的时候他就有点反对。
“你说师兄传掌门之位给其他人还好……”
“命里定数就是这样,你我不过尘旅中一个过客,人间也好,天神也罢,师兄,你就看开一点吧,我生于风便同风去,生于尘土便同尘土而去,始终都是这个道理”
“你说幽茓会不会是魔族后裔呀?”
“应该不可能,她那个小孩子能是什么魔族后裔,再说了,当年魔族都被灭绝了,要真的是,师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收一个魔族后裔当内门亲传弟子的,南镜真要是知道还不得气死,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时候你这么会说风凉话了?”青涩疑惑的看着风探白,眉头紧皱。
岁月无痕,消磨殆尽了一切,什么都在变,就连人心也在变。
“这玄殿几年没人住,这会突然有人,当真惊艳旁人。”青涩东瞧西樵,以前的样子早就没有了,真的很可惜。
“哎,师兄,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回来了你不关注我,关注我殿上的花花草草吗?”风探白苦涩笑道。
“哪里。”青涩道。
想着以前几个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候,风探白轻笑了几声,“夕阳快下山了,师兄请回吧,晚上要关门喽。”
喝完这几杯茶,青涩早早离去,风探白看着离去的人,不由得叹息,“风自有去处,一旦停了下来,便再也不想走了。”
晚边之时,风探白从厨房经过,莫名闻到股焦味,他立刻走进去看,“乖乖,你在干什么呢?”
这里面全是黑烟,他好不容易找到人,却一身乌漆嘛黑的样子,“我的小丫头呀,你不会就别做呀,你看看你,哎呀,你把我的厨房烧成什么样了呀!”
“没有,师父,我就是感觉饿了,然后我想做饭吃,可是我只是想自己试一下,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咳咳咳。”
“你!”风探白竟无言以对,完全找不出这小妮子的漏洞,谁让某人说了放开点,别拘束呢,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风探白拉着魏凝出去,看着厨房漫天的烟火飘,感觉后悔死了,肠子都要悔青了“祖宗,师父求你了以后别进厨房了。”
“哦。”
“哎~”风探白叹口气,“做饭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以后我来做,你跟我好好练习法术,明天我就教你。”
“真的?”魏凝脸上突然放光。
“真的,师父说话从不骗人,骗人是小狗。”
“嗯嗯。”
果然第二天风探白就传授一点仙术给她,只可惜她天资不是很开窍,风探白说了好几遍,也演示了好几遍,都没有学会。
“丫头,你想学为什么不认真学?”风探白停下来。
魏凝挠头:“师父我不会。”
风探白:“……”
尴尬至极。
“你不会学呀,没有人强迫你,你放松好心态,来像我这样,一,二,三……”他还边说边做,简直是口水体力都干了魏凝才学到点皮毛。
“好好练。”
“嗯,好。”
树上眉梢,月色正浓,持剑的人在空中重复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在蝉鸣不止的夜晚,格外清净。
累了风探白拿了杯水给她喝,一喝就会感觉神清气爽的那种,魏凝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渴了大口喝下去,管它是什么水。
“师父,”魏凝欲叫住要走的风探白,他迟疑的转头看向她,“你怎么了?”
“好困,可不可以睡下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破天荒的练到半夜去,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了。
风探白想也没有想就应允了她,“只要你能学会修仙术的皮毛随便你睡。”
“嗯嗯,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悉心教导的。”魏凝把剑放回原位,向风探白道了谢就离开了。
望着魏凝离去的背影,他也说不出什么滋味,这孩子天生就不是修仙的料,却生要逆天,以后可就不得了了。
“你在看谁呢?”路过的松鼠像风探白招着小手。
“看天下。”风探白沉重的说了一句。
小松鼠飞快的跑到他肩膀上,手里还拿着松果,边吃边说:“这么久都没有见你回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就是去看个故人,走一趟人家而已。”
“那位还在吗?”
“昨日之死,今日之歌。”
“那位先生的容颜可以说是天下美颜,就是“红颜多命薄”哎。”
“看开一些吧,人都走了,就没什么东西留着了。”
松鼠突然不吃手里的松果了,它嗅了嗅风探白身体的味道,然后又舔了一下手说:“那个女孩身上的气息跟你的一样,她见过那位吗?”
风探白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无意间收她为徒的。”
松鼠又跳下去,仿佛不相信他:“你什么时候说人话我什么时候相信你,你这个大骗子。”
“哈哈哈。”
“你别去找小丫头啊,她胆小,可经不住你的吓唬的。”
“哼。”松鼠偏过脑袋去,气嘟嘟的样子,两颗门牙显得很突出。
屋门缝里,一道光照了进来,熟睡的人梦中游,那松鼠轻轻跑进去,敏捷的身影在地上风一样的窜着。
它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一跃而上,爬到魏凝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