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织陪着留春去找绣样师,顺便逛逛街,姬岫则是和沈宝珠留在酒楼。
沈宝珠由掌柜陪同着在酒楼四处打转,视差着这家自己不常来看的家产。
看了一会个别房间的修缮不太妥当,就没别的了,正好大堂有说书的就做下听听了。
沈宝珠这边清闲,陈绫颐那边就一言难尽了。
“父皇!为什么偏偏让百伯去!”陈绫颐在龙悉殿里闹着。
她的对面是顶着大黑脸的老皇帝,身边还跪着她的驸马。
“胡闹!国家有难他就当如此!大盛不养吃白饭的废物!”老皇帝被平日的宝贝女儿气的不轻。
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居然说那个以死阻止刘百伯去北边,还说要让他年过半百的二表叔去。
陈绫颐整齐的头饰已然因为哭闹有些松散,头上的簪子有些歪斜。
“父皇,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休了这没用的东西!”说罢还踢了一脚一边的驸马。
驸马被踢翻了吓得瑟瑟发抖,哆嗦着跪了回去。
老皇帝看了眼唯唯诺诺的驸马,“白驸马!”
老皇帝不叫他还好,一叫他白驸马就跟开了开关一样开始磕头。
“臣有罪!臣有罪!”
老皇帝欲言又止,对着宫婢招了招手,“带驸马下去休息吧。”
等白驸马被送出殿外,老皇帝拍桌而起,走到了陈绫颐跟前,反手就是一巴掌。
巴掌生清脆响亮,很快陈绫颐的脸上红出一个巴掌形状。
“父皇……”陈绫颐的声音颤抖着,没有了刚才了气势,早知道,从小到大没有人打过她,这是第一次。
老皇帝指着陈绫颐,“丢脸啊!是孤把你宠坏了,无法无天了!”喘了口气又继续说到“这样,你也别陪我去南边了,给我带着驸马去北边,一旦战事失败,边境破防,你迅速去和亲!”
陈绫颐已经被一巴掌打懵过去,未接话。
等到老皇帝离开了,陈绫颐瘫坐在地,不知所措,直到陈欢好走了进来。
“妹妹……”陈欢把手搭在了陈绫颐的肩上。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陈绫颐甩开了她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往殿外走去,“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陈欢好神色暗暗得僵在原地,直到不见陈绫颐,陈欢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到了傍晚,沈宝珠等人又回到了车上。
李伴卿眉目含笑得打量着沈宝珠的衣服,“衣服不错,看着倒是不想北边的款式,有些像江南女子的穿法。”
“我也觉得不错,”沈宝珠认可到,“庭院刺绣确实是南边时兴的。”
“李伴卿,”沈宝珠忽得叫了一声对面的人。
“怎么了?”
“你说漠北那位真要动手吗?”沈宝珠问到,“我近两年身于宅院,虽说不上消息闭塞,但也不是很多。”
“谁知道呢,”李伴卿顿了顿,看着窗外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只要明哲保身,和我们又有何关系呢?”
沈宝珠点了点头。
李伴卿突然笑了起来,打趣到“沈小姐不会要去救世吧?”
“我都在这里给他供军械了,你觉得可能吗?”沈宝珠没好气得说到。
不是她要如何,是觉得自己成了乱世的一个促成者,一个战争的帮凶,觉得愧对黎明百姓罢了。
“依他现在的势力,这是迟早的,沈小姐何苦去自责,不如多给些,让他快些结束战争。”
沈宝珠并未说话,但李伴卿说的确是对的,既然迟早要这样,还不如让战争快些结束。
两人并未再说些其他。
第二日沈宝珠醒来时马车依旧在行使,李伴卿已梳洗完毕。
留春在车内帮沈宝珠梳洗,车上颠簸,沈宝珠只描了一个淡妆。
沈宝珠拒绝了早饭,颠簸一夜,属实没有胃口,就喝了几口水,敷衍掉了早饭。
姬岫从窗外告诉车内的人今日要全天赶车。
沈宝珠停了只觉得头脑发晕。
同样的,陈绫颐也头脑发晕,本以为父皇只是吓吓她,结果真给她备了车。
早朝官员的队伍里多了一辆公主府马车,宫门一开,陈绫颐飞驰而入,别人上朝,她以最快的速度飞入了明粹宫。
“皇祖母!你要救救幺幺啊!”陈绫颐一下子扑进皇太后的怀里。
近耄耋之年的太后搂住了陈绫颐,“谁要欺负哀家的幺幺啊?”
太后的声音虽说苍老,但语气中不难看出对陈绫颐的溺爱。
“父皇,他说一旦打仗输了要送幺幺去和亲!”陈绫颐抽泣着。
“你父皇是吓你的吧。”太后轻轻排着陈绫颐的背,“等他消气了就好。”
陈绫颐摇了摇头,“不……不是的,父皇连车都备好了!”说罢哭的更伤心了。
“欧呦,幺幺不哭不哭,”太后安慰到,“皇祖母找他说理去,怎么能让幺幺和亲呢!”
送走了陈绫颐,明粹宫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