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一天。我正如往常一样倚着窗台外发呆,看天空的鸟儿叽叽咋咋的飞过,也看着院子里稀疏零星的野花就着风慢慢摆动着,这时本不该在家的父亲却回来了,眼看着父亲和小厮在行商路上捡到了一个晕倒的浑身湿透又邋遢的人回来,相貌和我一般大小,估计应该是比我年长几岁的,还是个男的。脸上的淤泥遮盖住了脸庞,虽不能完全看清,就这凌厉的眉骨,都传来着与众不同的气息,甚至与谢家哥哥相比,也并不逊色,就是看着不太好亲近一些。
父亲一番决定安排后,把他放在我院子旁边的厢房里,整个院子里因为父亲的提前回来而手忙脚乱的。趁着父亲和阿喃不注意,我借机溜进了他的房间里,房内空无一人,正好实行我的计划。
此时阿喃要是在这,定会向父亲告状,她是我的自小长大的侍女,可我们却不是一样的性子,他温柔贤淑,我活泼爱动,以至于我们总是聊不上话来,而我又时常依赖着她,我的心事也总是说与她听。
我慢慢的走到他的床榻前,他依旧没有来得及清洗,脸上和身上的淤泥都已干透,大抵是院中的人都忙着给父亲接风洗尘忘记了这刚刚带回来的俊俏男儿吧。
我伸出手,放在他的鼻翼前,感受一下他的呼吸。虽不说呼气多么的强有力,至少能保证他还活着。这真是甚得我心,反正今天依旧是无聊透顶,脑袋里一个想法便涌了上来,不如来点恶作剧,这人睡得正熟,我深深的哈了一口气,狠狠的弹了几下他的额头,掐着他的耳朵,扯了扯头发,和着淤泥把头发弄成刺猬,这滑稽可爱的样子,我差点憋不住笑,感觉都要憋出内伤来了,毕竟这个院子里除了谢家哥哥从来没有一般大的人来陪我,整整他也不为过吧,心想:小样,反正你也没醒过来。只能为本小姐玩乐一下啦!哈哈哈哈哈!
在我转身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一抽,我竟然摔在了他的身上,我刚伸出手准备抓住帘帐,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一股力量顺手一推,我竟然又重重的飞向不远处的桌子上。
当--
杯子在桌子上跳舞一样打了几个滚后最终是稳稳的停下,可怜的是我撞嗷嗷大叫,痛的都差点没站起来。就这一个操作下来,我竟然来了个大旋转飞了出去,好家伙,本小姐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欺负人欺负到我家里来了,简直就是火冒三丈,刚要撸起袖子准备战斗,突然听到一句低沉的声音:
“你是谁-!”
一个犀利的目光甩向了我,我差点都没接住。
可恶可恶!
如今算是遇到一个刺头了,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盘算着一拳给他打回去,已解我的心头之恨,我如今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这一股充满报复的力量促使着我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找回本小姐的威严!正当我准备手脚并用的时候,这时他又开口说话了,
“说吧,你是谁?这是在什么地方?”开口便是冷冷的,果然话如其人,没什么期待的。
我正要报上我的大名,好好地让他知道他的行为是多么的鲁莽之时,就听到门外的小厮门和丫头们忙碌的声音,我转头一想,是啊,这厮虽然是被淤泥覆盖在身上,但是就我在布庄这些年的的见识和浸淫,我一眼便看出这布料非寻常人家可以穿戴的,头上的玉簪也是晶莹剔透,看不出一丝杂质和沉淀,我认为,他定是哪家贵公子贪玩掉落河中,顺水而下,福大命大的被水流推在了岸边,被我顺路而好心的父亲所救,如今他自家人还不知所在何地呢,即使寻到他也还所需时日,不如好好捉弄他,反正我大人有大量,让他迟早还回来。
“我是这院子里的丫鬟,你叫我阿喃就好,是老爷在河边捡到了你,如今你无家可归,便留在这让我来照顾你,待你醒来我好向老爷交差。”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