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除了布庄里绣娘休沐的日子外,这凌川每日雷打不动的时辰,准时准点接阿喃去布庄里上课,起初我还陪着阿喃洗漱,日子久了,我表面功夫也不愿做了,心里认准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叫我,我也不愿从美梦中醒过来。
只是每到傍晚之时,他总是又按时将阿喃送了回来,起初我也对着凌川挤眉弄眼的,可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他也算是半个正人君子,从来不会对阿喃作出什么逾矩之事,也从不说些污言秽语挑逗阿喃。有时我也向他抱怨:
“冰块脸,你能不能笑一笑啊,每日看着你这样,心情都不好了!”
“嘿--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
“真是一个臭脸,动一动,你这样怪不得没人接近你。”
……
阿喃每日一大早就出了门,我索性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有时谢家哥哥给我来送话本小说时,我也赖在床上不愿去墙角下拿来,等谢家哥哥送在我的窗台上,我让他进房间坐坐,喝口茶,
“你这小女娘,怎么能叫外男去你闺阁房内,下次可不能跟除我以外的外男说了,天下的男人可不都像我这般!”
他也总是红着个脸就离开了,还说让我认真的读读,好好学习其中的真谛。
谢家哥哥最近好像也是忙的很,说好每隔三日给我送,有时日日来送,却来了就走,也不和我多说说话,有时干脆把剩下日子的都给我一次性送来,说布庄生意太忙,他作为家中长子,理应承担一份责任,可是我明明听说他家像皇宫进贡的绸缎布匹早已在月初之时完毕,现在明明是家中师傅绣娘休沐之期,眼看还有十来天才结束,怎的这会便忙起来了?
这些个大忙人,要上课的去上课,要做生意的做生意,现在好了唯独剩我一个闲人被困在这里。不过谢家哥哥送来的话本小说甚是精彩,一些个母慈子孝的故事让我潸然泪下,一些什么天上神仙与凡人的爱情故事也让我神往,别的还好,总是谢哥哥总结出什么“百善孝为先”一堆啰里八嗦的圣人之言,可这些个爱情话本的扉页却常常只留下着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一些一眼便看出里是谢家哥哥亲手留下的笔记,我真的纳闷了,他这大忙人怎的还有闲情雅致去这话本小说里抒发感情,还不如和我多说说话,增进一下感情。
有时阿喃下学归来,也跟我讲讲这布庄里发生的故事,听阿喃的口气,似乎这凌川在一众官宦女娘里颇受欢迎,说什么有时女娘们给凌川送茶点果子,有时又拿着自己刚绣完的手帕问他好不好看,又有时这些个女娘竟一点也害臊,直接摔在凌川的怀里,可谁成想这些个小把戏,凌川是一个也不接招,任凭这些小女娘如何作妖,他死守住自己那冷若冰霜的脸。和一动不动的手,就像是一个雕塑,水泼不进针扎不坏。换做是我早就是知难而退了,可这些人却还越战越勇,拿不下凌川就誓不罢休。
阿喃还跟我说:”这不仅仅是为了官家小姐们赌气,而是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凌川这样的儿郎。听一些个小姐说好像劝说了自家的父亲准备挑一个良辰吉日来府里提亲呢!“让他去做家里的上门女婿。小样,到时候真把他给得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