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旸茫然地睁开双眼，几分钟后才忆起车祸发生时的零星片段。

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沉重，僵硬却健全的四肢，才微微安心。

面前灰色屏罩上倒映着闪烁着蓝光的各项身体数据，他此刻身处在一个造型别致的封闭型治疗仪器中。

屏罩骤然开启的视频窗口中，中年医生的神色略显仓皇。

“秋旸？能听到吗？感觉怎么样？”

秋旸喉头滚动，蹦出两个并不难听的音节，“还行。”

高志杰暗暗松了口气，结束视频，吩咐助手，“立刻通知沈先生，秋旸已经醒了。”

随着视频窗口的突然出现与消失，一丝恐慌涌上心头，秋旸抬手敲击着屏罩，急切地对空质问，“什么意思？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黄光亮起，机械化声音响起，“检测到001号患者心率加快，信息素浓度异常。f型阻滞剂准备完毕，初始浓度20”

随着氧气融和镇定类药物，秋旸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再睁眼，眼前出现几道模糊的影子。

高志杰用瞳孔笔进行了简单快速的检查。

“秋旸？能听到我说话吗？”

秋旸双目聚焦，急促喘息起来，想要挣扎起身。

两名医生眼疾手快地用约束带把他的身体牢牢地固定在病床上。

高志杰大气不敢出一口，侧头看向面色阴郁的沈听澜。

沈听澜剑眉蹙起，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高志杰擦擦鬓边的冷汗，从助手手中接过报告单，沉声道。

“患者秋旸，我是你的主治医师高志杰，一年前你因遭遇车祸被判断为脑死亡，七天前我们对你实行了唤醒手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他拒绝回答，高志杰让助手把病床靠背升起来，语速放缓，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