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由衷佩服出来——
老头还是当朝最厉害的,这么一下,就让裕王甩不开了,同时也让皇上和朱墨暂时没法对大家下手,否则立马就转化成了皇家的内斗,到时候作为朝臣,反而置身事外了。朱家人要是咬着不放,那天下百官缙绅自然会寒心,这一口也是咬不下去的。
严嵩抬头望了一会儿繁星,悠悠道:
“这三峡啊,总算是过来了……以后你们都要谨慎一些了,听说那个朱墨在杭州搞了一群贩夫走卒的人,满世界的查着什么事……你们啊,也去打听一下,老夫总觉得那个朱墨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唉……老夫还是那句话,勋臣、藩王、内监、锦衣卫,都要去走动……”
严世藩道:
“爹,儿子都去过了,否则这流言怎么能一下子就起来?老爹啊,你就放心吧……”
严嵩始终觉得不安,但毕竟已经八十二了,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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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朱墨也正好通过三峡,却是逆水而上的。幸好船不大,也就三百多人,还分成了三船,纤夫们也没花太多功夫。到了朝天门,朱墨又找了一些善于爬山的滇马,众人也没停留,依旧沿着江岸官道溯江而上。
一路上,有徐渭、李贽这样的大才子相伴,倒是颇不寂寞,尤其是徐渭,年轻时曾四处游历,后来又入过不少疆臣的幕府,见闻很是广博。这时说到了越西的俞通海、俞通渊家族,徐渭却讲了个故事,道:
“子玄啊,卓吾,人人都知道太祖大战陈友谅的水师,是俞家在巢湖练出来的,可几个人知道,这些战船其实并非巢湖水贼的,而是前元的水师啊,当时就有五六千条船。所以啊,太祖胸有成算,溯江而上,陈友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哦?
两人诧异万分。饶是朱墨看过那么多某乎大神的搜罗文章,却没听过这个,当即道:
“前元自然是有水师的,但不是在长江上吗?怎么会在巢湖呢?这俞家既然是前元水师将领,又怎么会投奔太祖?”
徐渭叹了口气,道:
“许多事啊,是经不起打听的,你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惊心动魄……比如说这越西侯俞家吧,其祖上乃是前元太师脱欢帖木儿,后来子孙才改了姓。他们啊,原本都是前元钦察卫的,后来元世祖要打爪哇,训练水师战船,又担心风浪大,北人不适,这才在巢湖建了水寨。后来,俞家被伯颜猜忌,深知前元必亡,这才在太祖渡江时来附啊。”
李贽点头道:“这才有理啊……否则太祖哪来的那么多水师?就算用百姓来编练,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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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墨却猛地一醒:原来俞家还有这个背景?大渡河就在越西,要说他们不知情,那是绝无可能的,阴沉木这个财源,多半就在俞家手里……这俞家,到底为什么要勾搭严家呢?
想到此处,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
“文长兄,那这个俞家在靖难时,又是怎么说呢?”
徐渭笑道:
“我还正想说呢。靖难时,俞家是支持皇太孙的。后来,成祖也倒没把他家怎么样,也就是冷落了吧。后来,他们有几代人袭爵,往往被皇上搁置几年,当今皇上啊,竟给这代越西侯搁了十几年,大概是六七年前才袭的爵吧……,”
哦,
朱墨、李贽同时反应过来——
俞家已经被边缘化了,连袭爵都那么难,自然就要找别的门路,搞不好最后还是严嵩帮忙,这代越西后才当上了侯爷的。
这也不奇怪,自靖难之后,大明的勋臣又翻了一个个儿,只有靖难功臣才是最得意的,比如当今的成国公朱希忠,就是朱能之后,好几次都被皇上叫到宫里一起斋醮,而那些皇太孙的支持者,自然就边缘化了。大明:从1566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