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紧绷的坐在那里,那双刚刚还镇定自若的眼睛,现在有些不可置信。她此时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纤长的睫羽可以眨动。
妇女起身后对着何思源说了一声‘对不住你啊,姑娘。’直接将手上的金戒指拨下来,塞到何思源手里。
做完这两样事情,她抹着眼泪,快步走了。
何思源本来就被妇女下跪的举动惊了一惊,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缩了缩,生怕自己的鞋不小心碰到了妇女。
其实她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对妇女也就生不起来气了。但是能得到她的道歉,自然是很好的。
只是没想到妇女会直接将手上的金戒指塞给她,何思源本想说没必要,可等她反应过来想追过去,妇女已经走了很远。
“妈,你下了火车……直接找跑长途……的司机,天黑之前……或许可以……赶到……”
或许是赶不到了……
别墅里的护工都是刘英胜安排的,他信不过,挂了和母亲的电话,紧接着拨打了报警电话。除去那些怪力乱神的部分,他向警察叙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并立下遗嘱:“我所有的房产,以及所有的……现金都留给我母亲,至于其他非流……动性资产,我要全部……捐给戍城的……孤儿院和学校。我的妻子……不会得到一分钱……”
并且他和警察说明了,除了这个和他们口头叙述的遗嘱,它并没有留下其他任何形式遗嘱,在他死后,如果那两个人拿出遗嘱,那一定是伪造的。
安排好了一切,他又拨打了母亲的电话,母亲的老人机电量很足,他可以放心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电话那头在第五个小时没了声音。
临城到戍城的路途太过遥远,妇女到时,男人的尸体已经变凉。
刘英胜本想在妇女赶来之前,伪造遗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独吞财产,谁也不会发现。但是如果他妈来了,听了男人对自己遗产的安排,到时候刘英胜想作假,妇女一个大活人也不是吃素的。
但是,与其派人故意阻拦妇女,反而落下嫌疑,不如制造一个不得已的意外,戍城、戌城,多像啊。底下的人办事不靠谱,这也怪不到他头上。等明天他妈赶来时,面对自己死去的儿子,她一个农村妇女又不懂公司的事情,随便给一笔钱说这是他儿子留给她的就好。到时候他坐拥男人的大部分遗产和徐若自在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徐若,他已经死了!”
“真的吗!?”
“是啊,我立即去为他办理死亡证明。等他的丧礼办完,我们的好日子就到了。”
从护工那里得到男人已经死了的消息,刘英胜从柜子里拿出一份遗产证明,上面写着他一半的财产还有钱公司的所有股份都交给他,而陶顿庄园的别墅和剩下钱是给徐若的,至于妇女……只有和他们对比起来少得可怜的30万……
遗产最后写着他伪造的签名和趁他晕倒印上去的手印。
这一切简直完美!
他和徐若两个人不顾男人的尸体,在别墅里温存,正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时。
一位不速之客来了,正是妇女,紧接着来到的还有好几个警察。
当冰凉的手铐铐上他的双手,刘英胜才意识到自己的梦碎了。警察缴获了那份完全不合理的遗嘱,有了明确的的证据,直接将两人拷走。
警察毕竟不了解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没有找到他们下毒杀害男人的证据。
最后,刘英胜由于证据确凿,判刑五年。徐若是从犯,只落得一个挑唆罪,判了两年。
妇女经历了这些事情,再多的钱财也不能使她动容,除了那栋儿子经常居住的别墅,剩余的钱和房也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每日在别墅里吃斋念佛,希望儿子下辈子可以顺遂安康。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开往戍城的火车上。
‘临西站已到站,请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
乘务员甜美的声音,让他思维逐渐清明。到站了,他跟着临座的几个乘客下了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忆起刚刚车上的事,难道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吗,明明半个小时的车程,他竟然一上车就睡着了。不过……睡眠质量还挺好的,醒了以后舒服多了。
陆状元默默观察其他乘客的神情,见他们都是小憩一会儿刚醒来的困倦神色,才放下心来。有些时候,消除记忆的手段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状元,这个戒指,还是给你吧……”何思源看着手上的金戒指为难,对于她来说这个东西有些贵重,“你帮了他们大忙,这个东西应该给你才是。”
陆状元虽然生活不富裕,但也没道理要别人的东西:“你拿着吧,毕竟她对你动手了,这应该是她对你的补偿。”
“也是……”想起妇女差点往她大腿上踹了一脚,又想到妇女家里很富裕,何思源也稍稍心安了一些。
火车的路程很漫长,陆状元刚刚费了不少心神。
她往后靠了靠,安心的睡了起来。
何思源倒是还不困,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树影与群山,偶尔有树杈的阴影,从陆状元恬静白皙的脸上滑走。
其实她很好奇刚刚的事情,但是她和陆状元刚认识,她怕她问了,她会觉得不舒服,所以尽管好奇,她还是忍住没问。
何思源伸手,轻轻将蓝色的窗帘拉上。希望你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