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思柳半天没说话,白知安更加担心了,他急声问道,“你怎么样了思柳,我现在就带你去山下看大夫。”他一边说话一边将衣服下摆收拢系在腰间。
看来就算自己这会儿如果装晕,也逃不过被他扛下山的命运,思柳无奈说道,“我没事,我就是,就是…哎呀,就是姑娘家的事儿。”
白知安见思柳支支吾吾,以为她讳疾忌医,严肃地说道,“掌门师兄不在,我也算你的半个师父,听话,在这儿等着,我去叫辆马车过来,”他将思柳放在了门口的椅子上,便急冲冲地朝门外走去。
思柳实在是没办法了,看来不说出事实是阻止不了这个呆子了,她咬着牙小声地说道,“我,我是来葵水了。”说完她将头撇到一边,脸蛋涨得通红。
“什么?”白知安没听清楚,他转身了回到了思柳面前,结果发现思柳的脸红红的,“你的脸都红了,肯定是发烧了,再耽搁下去伤口会恢复不好的。”
没办法了,她只好一字一句地说道,“无泽师叔,我真的没事,葵水是每个姑娘都会来的。”
白知安终于听清楚思柳刚刚说的原来是葵水二字,再听她的解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边陲那几年,无聊时他将墨神医的所有医书都翻看过不止一遍。
这下他的脸也腾地一下子就红了,两个人面对面就像两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一时之间只听到屋子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屋内的温度也越来越热,忽然思柳抽了抽鼻子,叫道,“不好,快烧干了,你快去将砂锅端下来。”
白知安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灶台前,正要徒手将砂锅端下来,思柳急道,“不能直接上手,太烫了,边上有抹布。”
在思柳的指挥下,白知安终于手忙脚乱地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他抬起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原本干净的衣服也蹭上了锅灰,此时任谁也看不出他是在江湖上名声正旺的少年剑客了。
白知安回到思柳面前,微微低头,像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刚刚是我失礼了,我在书上读到过,这个时候可能会腹痛,你刚刚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我送你回落云院吧。”
思柳本来已经忘了刚刚的窘迫,这会儿被他提醒,脸又有点发热起来,真是怪事,怎么和他在一起,自己老是出丑。
她语带气恼地说道:“不麻烦无泽师叔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只是今天你得自己将这药膳带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便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谁想到因为不舒服她一直蜷缩着身体坐着,腿麻了,刚一站起来便无力支撑,摇晃了一下又摔回到了椅子上。
白知安知道她是在嘴硬,便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将那件白色外袍在思柳的身上仔细地裹紧,大步地向门外走去。
思柳愣了一下,连忙叫道:“你快放我下来!”
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礼数,辈分了,“让别人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快放我下来啊!”
白知安任由思柳在他怀里挣扎,走到院子里发现天上飘着
点点雪花,他便把思柳的头向他胸口的方向轻轻按了一下,把外袍向上拉了拉,“要是不想被人发现,你就把脸埋好藏起来。”
话音刚落他便施展轻功,怀里的少女仿佛没有重量一样,他轻轻松松地一跳就跃出了围墙,向着落云院的方向行进。
周围的景色快速向后掠去,思柳认命地将头埋在了白知安的怀里,嘴里小声地念叨着:“都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
白知安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个时辰大家都去吃饭了,你不用担心。”
思柳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的身份是不用担心,被说三道四的人可是我啊!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人,落云院内也是静悄悄的,白知安抱着思柳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刚要把人放下,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说话声,“小师妹,是你吗?”
是二师兄于海,他竟然睡到这个时辰才起床,一时间白知安和思柳都僵住了。
见无人回话,于海伸了个懒腰跳下床,向门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叫道,“小师妹,今天你是不用去正院了吗?师兄我快饿死了,咱俩一起去饭堂吃饭啊?”
听到他的脚步声向门口逼近,思柳只好揪了下白知安的衣领,他微微低头靠了过来,思柳小声地说道,“快点开门,你和我一起进去。”
白知安犹豫了一下,当年他是不得已进过思柳的房间一次,那会儿他们都还算小孩子,可现在…
思柳见他没动弹,着急地拍打着他的胸口,催促道,“快点呀,二师兄是个大嘴巴,被他看见了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