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很快过去,鹿沛找物业发布了寻主人启示,顺便还给小猫买了点猫粮和猫砂暂时用着。热搜上还处处可见他的名字,鹿沛认为得保持低调,先挣到钱再说。
安缪卡来接他的时候换了一辆阿尔法商务车,鹿沛戴好帽子和口罩,上车前往录音棚。
这块是个娱乐产业园,几大唱片公司都扎堆似的挤在一块,旁边还有几个电影拍摄场地,听说正在拍一部大导演的戏。
鹿沛和安缪卡上了杜克唱片大楼的第11层,录音棚内录音师、乐队都在等着他们。
“你好”
吉他手顾悠第一个走上前来,大大方方地和鹿沛打招呼。
“我叫顾悠。”
鹿沛笑着回应他,“我是鹿沛。”
顾悠,这个名字听着耳熟,鹿沛想起来他是这本书里歌王宋雨的御用吉他手,但怎么到他录音现场来了?
鹿沛和大家一一打了声招呼,坐在沙发上准备一会的录音。
顾悠走到鹿沛身边坐下,“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原创歌手,你还写过别的歌吗?有没有想好下一首唱什么?”
干这行的都知道,有些原创歌手一辈子就只有一首出色的歌,像是把毕生的才华砸进去了,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连个屁都写不出来,有的写出来了也是垃圾。
鹿沛摇摇头,“没想好,有灵感再写。”
顾悠轻笑一下,“写出来之后我第一个帮你弹曲子啊,你要是连着两首原创火了那可就太厉害了。”
现在鹿沛的live现场已经突破了上亿次点击,是真真正正的出圈了,这也是薇欧拉急着叫鹿沛来录音的原因。要是鹿沛再火上一首,那他在歌手圈就基本有点地位了,不过离他家宋歌王还远着呢,等鹿沛能发一张专辑再说吧。
这么想着,顾悠起身拿上吉他,“走了,我先去练一会。”
鹿沛喝了一小瓶盖的水,也跟着他起身,“对了,其实我要自己弹吉他,这首歌不需要双吉他,一把就够了。”
棚内瞬间温度下降几度,正在准备的录音师和乐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鹿沛。
搞什么?顾悠可是国内最好的吉他手,而且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这次要不是他主动想来根本请不到。
这么说不是当面打顾悠的脸吗?那以后出歌还怎么办?
录音师和乐队都向鹿沛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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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顾悠满头黑线地看着鹿沛,“那就是不需要我咯?”
鹿沛轻咳几声,“嗯,不需要。”
顾悠把吉他递给鹿沛,“你弹,你去弹,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弹。”
弹就弹,鹿·学了二十几年吉他·柯蒂斯音乐学院吉他教授·沛还怕他?
鹿沛完全不怵,拿过吉他就和乐队走进了录音棚。
“准备录音,第一次,3\2\1,action!”
鹿沛的这首歌名字叫《新月》,前奏是一段电吉他lo,品度跨度大,对拨弦速度要求很高,揉弦、泛音、滑音散落在lo各处,除此之外还需要用到一个极为特殊的指法。而且这段lo最突出的地方就是完整度很高,错半个音都会破坏整段lo的感觉。
这么多东西糅杂在一起,顾悠整整练了一天一夜才敢来录音的,准备录音的时候还胆战心惊地生怕自己弹错,鹿沛虽然能在live上弹好,但又不一定能在录音棚发挥好。
顾悠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盯着鹿沛的一举一动。
鹿沛头戴耳麦,紧闭双眼,他细白的手指在钢弦上轻点几下,打出一连串的滑音和泛音,极富动感的电吉他声响起,鹿沛右手轻柔地拨动钢弦,不时用小指轻点一弦,像是点到了人心里去。
坐在外面的顾悠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鹿沛的指法。
lo完美结束,鹿沛唱了起来:
&ot;穿过重重人群,城市里灯火通明&ot;
&ot;&ot;
一曲结束,录音师和调音师彼此对视一眼。
居然一点都不需要修音!
“可以了鹿老师,我们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薇欧拉说让您再到导演室一趟,今天还想再给您拍个v,剧本他们都写好。”录音师说。
“好的”
鹿沛摘下吉他还给顾悠,刚要出门去就被顾悠大力捏住了手腕。
“你那个指法是在哪里学的?我怎么没见过?”
鹿沛淡淡地回答:“gtr002guitarajor103”
闻言顾悠颤巍巍地后退几步,也松开了鹿沛的手。
柯蒂斯音乐学院吉他高阶课程,是当年被誉为华夏第一吉他神童的他也没被录取的学校。
·
刚去和导演组交流完的安缪卡见他这么早出来,惊讶地问了几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歌录的怎么样?”
“录了一遍录音师就说可以了,咱们去做下一项工作吧。”
“小沛好棒!”安缪卡忍不住夸他。
“v场地在楼下,因为你的歌被公司卖给一部电影做主题曲了,所以薇欧拉希望你可以在那部电影的场地拍v,这样既符合电影、又符合你的歌词内容。”
“好”
虽然签约费和这首歌卖的都挺高的,但因为还要养活工作室以及维持后续的运营,鹿沛目前只能拿到几十万,离还上路爸爸的债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继续写歌直到出专辑的那天,加上后期的恋综还能有一笔呢,不怕还不完,大不了就把温池灯给的别墅卖了。
这么想着,鹿沛和安缪卡走到了电影拍摄场地,工作人员带他们走进一个棚,让他们先等会。
不远处反光板收音设备摄像机一应俱全正在拍戏,鹿沛他们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监视器。
“在这平淡的日子里,在无数个黑夜里,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这世间真的有真理吗?如果真神存在,那他一定住在每一层皮肉里,每一颗心脏里,每解剖一次,真理就出现一次。”
鹿沛摸着嗓子,这台词有点熟悉啊。
语毕,温池灯睁开了眼,平静的眸子像是着了火,整个人与变态法医融为一体。
好家伙是他前夫
温池灯固定住标本兔子的四肢,抚摸着它柔软的腹部,刀尖对准粉白的皮肤精准刺破。
他十分缓慢地、缓慢地动着刀,几乎是以一种慵懒的速度在皮肉上巡礼,由于这种迟缓,给这场表演赋予了一种残酷无情的意味,好似死神拖着镰刀在游行,一个精神病人正在大声发表他的自白。
整个片场内落针可闻,所有灯光都聚焦在温池灯身上,每个人的目光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瘦削的肩膀上。
鹿沛想起来了,这居然是温池灯拍摄电影《生吞》的现场,这部电影主要讲的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变态法医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恶魔,最后金盆洗手好好做人,还帮助警察同事破获了多起大案的故事。
温池灯也凭借这部电影拿到了金玉兰奖,从此成为国内影帝第一人,论实绩再也没有人能打过他。
“cut!过!”
一群人拥簇着温池灯向门口走来,鹿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躲也不是打招呼也不是。
在电影片场偶遇前夫了,我说我是路过他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