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明玉冷笑一声，“我本来也不是为了稳住仙道这滩水风平浪静而来。”

通天灵也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自你三年前拿到这把剑，一共杀了八十九人。”

“加上刚刚几个了么？”明玉边走边问他。

“没加，加上得有九十七人了。”

“不错。”明玉心情还算好，跟他说话也说的多了，“找个时间破个百罢。”

他说这话时看上去很轻松，就如同在说“今晚吃什么”一般，自然又随意。

“下一个目标是谁？”

明玉言简意赅，“十五那日你便知道。”

通天灵似乎觉得有意思，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大师兄知道你在人后是这样的么？”

“知不知道又怎样。”明玉淡淡道，“我也不会因为谁改变什么，更何况，你还想告诉他不成，别忘了我给你下的咒。”

通天灵讪讪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他，都记着呢，放心罢放心罢。”

“不过话说，你这样是真的打算和你师兄老死不相往来？”他道，“你们最近一次能互相看见脸的见面还是在大年初一。”

明玉难得地思考了一下再回他，“假如我们最后都还能活着的话再说。”

“那得是什么时候去了？”通天灵咂舌。

“至少等二十年罢。”明玉淡淡道。

“二十年？”通天灵道，“这不是两天，不是两个月，也不是两年，整整二十年，就算他真的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也不见得会等你那么久，人心易变，你为什么不和他把一切都说开了？”

“说开？”明玉攀过一个坡，前面还有大片的林子，过去点有一个小瀑布，再过去点就是他的小竹楼了。

“我从何说起？”

大师兄什么性格难道他不知道？若是告诉他，还有自己的事吗？

自三年前从天净山回来，傅回雪便渐渐与他保持了距离，他明白绝对是在天净山发生了什么事，孤水道君说或许是“天道”也跟他说了些什么，但明玉已经并不打算去花时间探究这些了。

大师兄与他拉开距离，他也正好将计就计，至少他是重生的，有先机在那，而大师兄却不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通天灵若是知道了明玉心中想的是什么，肯定要对着他来一顿痛心疾首的教导。

怎么两个人都想不到对方也有可能是重生呢！！这么你争我抢的送命，怎么想的？？

可惜通天灵不知道，也说不出来，而明玉和傅回雪两个人如今也如同隔开一条宽广银汉。

可两个人都没心思去在意了。

当初明玉给通天灵下过禁言咒后也曾试着把玉佩还给傅回雪，可傅回雪总是找借口转话题，到最后已经是躲着他的地步了。

明玉也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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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走出林子时已经入夜。

月光皎洁，月色之下人影拉长，四周只能听见流水蛙叫与几声蝉鸣，他刻意绕了远路回去，却在快要到时遥遥看见小竹楼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在徘徊。

那人也不知道来了多久，明玉站在原地观察了一番，他却过了一会儿就走了。

“诶，那是谁？”通天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