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却没看见什么。

可通天灵分明觉得自己听到了，那是一种黏黏糊糊的声音，听起来很恶心，让人作呕。

它觉得奇怪，分出心思细细地听了起来。

明玉没听见它说话，也没听见它说的声音，于是又回过头继续寻找，周围的人已经定格，连风都不动了，翻找起来很方便。

“不好，快点找，那两头魔兽好像要活了！”通天灵在感知的时候不断活络，终于搞清楚他听见的那种声音是什么。

那是骨肉粘合的声音。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活了！快跑！”通天灵着急的大喊，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十分尖锐。

明玉诧异之时下意识躲开，只见一阵利风挂过，他原本站的地方落了一只黑皮猴子，面目扭曲，还在滴着黑血。

猴子见他躲开了，又是一声尖叫，朝他扑了过来，明玉躲开之时抓了一把身边的断木，朝着猴子丢过去，猴子被他打中飞开落在了地上，但毫发无损，又追了上来。

普通的木头砖头根本奈何不了那只魔物，不仅如此，明玉还用余光瞧见那头大的魔牛也渐渐动弹了起来。

“……完了。”通天灵道，“依照我的经验，你要找的剑就在这，只有那把剑能伤到它们，前提是你能活着找到。”

“那么丧气做什么。”明玉抽出身侧被房梁压着的半只缨枪，那是唱戏的道具，没开刃，但好歹是金属。

因缨枪只有半根，并不好使，他的真功夫也不在耍枪之上，于是明玉也只是顺手朝着黑皮猴子扔过去，希望能拖延住时间。

他的准头很好，力道也很足，黑皮猴子被他用枪穿过钉在地上，可仍然还能动弹，正挣扎着要摆脱束缚。

“不是我丧气，是今天你拿不到剑就得死！”通天灵欲哭无泪，“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憋着！”明玉被他吵得头疼，又从旁边抽出一把同样没开刃的大刀，此时那猴子已经摆脱了缨枪，又冲了上来，他手指掐诀朝着刀刃一划，刀刃之上立马附着了一层冰蓝色的灵力，紧接着挥刀一砍，竟直接迎面削掉了猴子的头，紧接着灵力爆开，把猴子炸了个稀巴烂，余波冲及附近。

“你是大乘？！”通天灵又叫唤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大乘期你师兄还让我来保护你，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都没疯。”明玉瞥了一眼玉佩，“不许说出去。”

“说出去这谁信啊！？”通天灵几乎崩溃，“难怪说一上来你就知道压制我，难怪你不急——原来你是大乘期！你是夺舍来的罢！你把原来的明玉搞哪去了？这让我怎么交代？！”

“我就是。”明玉趁着搞定了魔猴继续搜寻着剑的下落，“你安静点，不用你交代，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把你揪出来捏碎，大不了再重新为师兄找一个装进去。”

“……”通天灵彻底沉默了，他也说不出话来。

他一开始以为明玉不过是个小屁孩，顶多是一个聪明了点，胆子大了点的小屁孩，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止这点！甚至连究竟是不是小屁孩还有待商榷。

若是其他人说把他捏碎这句话，他可能还会嘲笑一下不自量力，可一个大乘期——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几个大乘修士——说这句话，他哪里有不信的道理！

不对，还是有一件事他是不信的，明玉说他不是夺舍，这点不止他不信，傻子知道都不能信。

可他灵魂与身体如此契合，若不是夺舍，还能是什么？

通天灵突然想到第一回见傅回雪时，他也才十三岁，但已有化神修为，只一掌便将压在他身上的山石劈得粉碎。

于是他哆嗦着灵体，颤颤巍巍的问，“你也……不是，你，你是重生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