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醉鬼(ⅱ)(1 / 2)

“哼!自欺欺人的小人,就属你们乾阳高尚,我们坤月是任人把玩的物件,真真是脑子清奇,不知国法。”沈酉用双手去掰开黑什捏住他下巴的手,声音记恨。

南安国国法有明确的条文规定:

第八条:“尊重坤月,并且和乾阳享有同等的待遇,不得欺侮、辱骂和霸凌,违者轻则判处期刑,重者则斩首示众。”

可黑什从不吃这一套,他有人撑腰,也无需人做靠山,南安人的畏缩退让给他的横行霸道开了绿码通行证。

“脑子清奇”的黑什从捏住沈酉的下巴到掐住了他长而白的天鹅颈,黑什的手腕青筋凸起。

“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我,你应该说——”黑什突然停止了想说的话,掐着沈酉脖子的手没放,松了一点力道,低头哼笑了一声,后不正经得抬头指了一个方向,魅惑道:“或许你应该比你的贴身小奴仆要更会叫。”

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小角落里,哀求声不断,哭泣声不停,破裂的撕碎声强烈地刺激着沈酉的耳膜。

沈酉的瞳孔在一片意味不明的声音里逐渐放大,他的眼神呆滞而空洞,双手不忘死死而用力地扯开掐着他脖子的手,已不知他已被人提起双脚离地。

“不要啊!又奚…不要……”小角落里那群醉鬼放荡的笑声和野蛮的动作,那里发生的一切都通过耳朵传进了沈酉的脑里,他不敢想象,他的声音被箍紧,嘶哑而绝望地喊道。

还有没有人来救一救……我们

黑什看着他手里奄奄一息的猎物,觉得好笑,纵使有再多人,那能耐他何

黑什松手,沈酉摔在地上大声咳着喘气呼吸新鲜空气,正当黑什上前就要拎走他的猎物回家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执鞭戴釉铜色面具的白衣男子“吁”地一声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们的前面,挡了黑什回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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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瞬,在玉予斋二楼盯着沈酉梢的江公子就把人给盯丢了,刚刚还是人声一片的街顿时就萧条了下来,犹如秋风吹落的落叶在空中打着几个圈儿掉落下来,杳无声息。

徐续柏正聚精会神地讲着重要事件:“我在东冶当质子的那些年,比在南安观察北晏行踪更占据有地理位置优越性,这些年得到的情报和消息也不少,据你徐爷爷的可靠观察,北晏这次的行动……”

话说到一半,徐续柏发现江昭在望着楼外发呆,这种情况在安平又不是少见,只要那个带着石楠花味儿的乾阳男人一来,大街保证空空落落,比街上的街兵清理闹市还更有效。

不对呀。

徐续柏蹙眉敛息,就今天这讲话的功夫,江昭他就往那个方向瞄了好几眼,还笑了,还假装认真听讲若无其事,别以为他不知道,明显的就是江昭自以为是他不知道。

嘶~莫不是……在看小情人

不对,他哪来的小情人,就算他入赘都没人要。

于是,徐续柏悄无声息地停下了说话的声音,见江昭也没反应,就默默地摸到了江昭的身边,循着他看去的方向看过去。

瞅几眼江昭,再凝眉瞅几眼对面,老牌簪子铺已经撤走了啊,对面只有几个手挽手亲密走在一起像是小声议论着什么八卦的年轻妇女。

他在看什么

忽的一激灵,徐续柏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特别荒唐的想法——他…他不会是看上哪个已婚小娘子了吧!

江昭前不久刚学会的看唇语,那几个人说起话来嘴巴变化起伏不大,不仔细看,看不到她们在讲什么。

楼下经过的几个年轻妇女谈论的就是刚刚发生的银杏道醉鬼欺凌事件。

“估计那是刚搬来安平的新人,不知道我们长息街的这号人物,着了道了。”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女人坤月说道。

而后紧紧揽着她手臂的一个较她年长的妇人接话道:“拥有着世间罕见的石楠花味道芳泽的那帮臭男人哪个敢惹,稍微靠近就是一身骚,再说,他远房亲戚四姑父咱们惹得起“

“就是就是!桐儿和超迎说的没错,但是……那位小公子可是我们都得罪不起的,估计这会儿还能剩个渣渣都不错了。”

意思理解的差不多的江昭放下手里冷却未喝的茶,想告诉徐续柏他要去救一个人再讨论他的可靠消息。

“哎呦!”江昭不知道旁边有人,放下青花蓝玉杯的手肘一下就撞到了还处在不可思议思绪乱飞中的徐续柏。

江昭控诉:“你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站我旁边想干嘛!我不缺人伺候。”

“你……!”

徐续柏嘴巴子讲不过江昭,明明自己走神了还倒反过来质问我,呵~男人!

江昭也没给徐续柏回话的机会了,抛下一句话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