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拿命来吧!”冷千秋拿出她的刀毫不留情地朝沈著刺去。
沈著撇身闪开,他的心很痛,几年不见,那个他心中的白月光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好歹不分,真真正正地成了一个嗜血狂魔。
如今,也是时候该做个了解了。
“千秋,你冷静点!”
沈著持剑与冷千秋抗衡着,二人眉目对视,冷千秋只想要报那年他负心离开之仇,扔下他们母子二人独守空屋。
昏黄的烛光,破败的木屋,二人殊死搏斗的剑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回旋在这木屋。
被捆住在一旁看戏的云荷,看着和沈著对战的冷千秋,她和自己一样,都是身穿湖蓝色,眼尾也有一颗痣,音容相貌都和自己相似,难怪侍卫刚才会误认。
云荷眼里看到的还有一套掌握的机器熟练的秋式招数。
她怎么也会这套招式?她是谁?不!我是谁?
云荷的心里混乱,心口猛地一阵疼痛,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破碎的光影,闭上眼睛,她看到了她在这间木屋和姐姐玩耍的孩童时候,她和姐姐玩着游戏,贴条条……
梦境辗转,又到了姐姐带着她飞快地逃离小木屋,外面的世界柳绿花红,阳光灿烂,和她终年待在的这个鬼地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刺眼的阳光直射的眼睛睁不开,微晃着眼,手里攥着姐姐给他的糖果,忽的一眨眼,姐姐不见了!
云荷记着她当时既害怕又恐惧,父亲母亲还等着她们回家吃饭呢?姐姐丢了,这条陌生的街道不熟悉,自己又找不着回家的路,急得嗷嗷大哭……
从那时起,她再也没找着她的姐姐,也不记得她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她叫什么名字。
翻涌而来的记忆刺痛着她的神经,本能地想要爆发,头痛欲裂。
是有一个公子把她带回了家,给了她新的名字和住所。
年轻稚气的孩童的脸仿佛就在眼前,胖乎软嫩的手握住自己的肩膀,孩童的声音说:“你怎么了!”
江顾北六岁那年,母亲带着他出街游玩,天已黑乎乎一片,在他们回家的路上,有个小女孩子一直苦苦啼啼的,嘴里念着姐姐,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小时候的云荷就这样在倒在地上,江顾北眼睁睁看见,然后征得母亲同意带回了家。
少年的声音清澈明亮::“你叫什么名字?”
哭啼着嘶哑的女孩子的声音娇嫩:“代代。”
“云荷!”江顾北见云荷情况不妙,平时极少出现这种状况,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既然你那么喜欢云和荷花,那你以后就叫云荷好了,反正你都找不着家了,就干脆待在我们江家好了,不仅能保护我,还能和我做伴,我哥都不理我。”
回忆戛然而止。
冷千秋和沈著打架,二人难分胜负,招招平手。
云荷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动作就劈开了绳索,红着眼三下五除二撂倒了看着他们的小侍卫,踢开了用木棍架着沈威脖子的人,加入了那二人的战斗。
冷千秋见有怒意来袭,正要中招,云荷抓住了沈著的手撇开,和冷千秋面对面站立道:“说,你是谁?”
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点的女孩,湖蓝色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尽显冷艳,眉眼的痣让她看了恶心。
“原来你还活着呀!小丫头。”冷千秋放下了剑,沈著一时分不清状况,不知道从哪冒出里的小丫头,这么大的火气与冲动。
云荷面色一点没变,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浮现出了她刚回想起的画面,那个比她高一点的姐姐,石蕊红的衣服,眼角的朱砂痣,对她说:“代代,姐姐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桃花酥,桂花酿,还有肉包子。”
“你为什么那么做?”云荷感觉到头脑一片沉重,大脑发昏,她想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隔墙有耳。”江昭突然插话道。
冷千秋冷哼一声,“哪里轮得着你来插嘴!”说完之后转而对这云荷说道:“怎么,想起来了?小丫头?”
“小丫头”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府库,“咔哒”一声,齿轮转动开了锁,所有有关的回忆都开闸而出。
因为,有这个小时候一直叫她小丫头。
江昭却也不恼,还很若无其事地笑着,这一笑,丑陋的面目跟着颤动,使得表情狰狞恐怖。
他接着往下说道:“小时候,你偷偷地听到父母商量要把你送出去,留妹妹万代在家里,你不服,凭什么要把你送走?于是,你便带着妹妹离开了家,故意把她弄丢。”
江昭双袖靠背,说道:“我说的对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