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忘把试卷给他：“这不是你的真实水平吧。”

江放接试卷的手一顿：“嗯？”

“控分，抑或是懒得写？”许忘直白地看着自己的同桌，眼里竟是“你怎么解释”的意味。

江放摸了摸鼻子，选择承认：“嗯，太懒了。”

“再说，当好学生很累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许大学霸。我就想当闲人一个。”

许忘勾唇一笑，不回答。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中考状元吧。”

荆城中考成绩前50名名次是不会公开的，不过万能的教师团队中间总是能流出点说法。比如，许忘通过自己的班主任得知自己的分数排荆城第二，而中考状元是一个叫江放的。

许忘一开始以为只是重名。毕竟这位爷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天到晚睡不醒、作业也懒得做、还会抽烟喝酒打架，还长着一副勾引人的脸，这不典型的差生吗。所以也没多想。

直到她看到江放把数学卷子上的难题全做出来了。他能一眼挑出来，还能做出来。

荆城是高考大省，荆城一中的半月卷难度在全国数一数二，且为了“折磨”学生，题目难度不会和高考一样有规律可循。

并且那些难题不是光有时间就能做出来的。

饶是许忘，也有一两道毫无头绪，一眼就选择放弃的。

因此她大胆猜测，中考状元就是他。

江放也不否认：“嗯。虚名而已。”

“你还挺有趣的。”许忘真心觉得自己的同桌很有意思，年纪轻轻就对什么都没追求了。不像她，她有目标的，不过有点俗，长大后先挣它个几百万的。

“才发现放爷有趣啊，晚了点吧。”江放眉眼弯弯，略带轻佻地看着许忘。

“放爷威武，与世无争。”许忘一边做题，一边回答他。

江放突然凑近她，嗓音带着诱惑：“倒也不是，你要是肯给个机会，我说不定努力学习了。”

许忘心一颤，手中的笔顿住了。她看着自己写歪曲的字，知道他可能是什么意思。

她不傻。这几天她看出了江放对她的与众不同甚至是带着点宠溺和宽容，也知道自己对江放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但是她看不透他，一来她辨不清江放话有几分真假，二来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不会留连在可能失控的事情上。

她的人生，要翻盘，高考才是唯一的、实实在在的机会。

于是许忘也以玩笑回他：“还是不劳放爷您花精力学习了。这不我还多个竞争对手，饶了小的吧。”

江放似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是的，他刚刚在试探她。

不过，好似心房难破。

两人的窃窃私语就此戛然而止。

各有心思。

两节自习课很快就过去了。

荆城一中的半月考开始于一轮复习初，晚自习开始于二轮复习初。因此高三的学生还能享受一下回家吃晚饭的待遇。

“晚上请你吃饭吧。”

“不了。我回去吃。”许忘收着书包，语气一如往常。

“你爸妈回来了？”

“没。回去点个外卖。”

“好吧。”江放觉得他刚刚有点急了，许忘好像在有意和他保持距离。

江放也不急着吃饭，去找一整天没来找他的周屺打球去了。

两个人打球都很不在状态。

“兄弟，怎么了？状态这么差。”江放给周屺递上一瓶水。

“我可能要出国了。”周屺接过水。

“决定了？”

“嗯。”

“不是说大学毕业了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