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年纪虽小,爱玩闹些,却也不傻,立刻明白过来,他脸色一紧,神情有些慌乱,连忙作辑,“多谢达奚公子提醒,是我不该,此时不该举办这等玩乐活动,这诗会是上个礼拜就定下的,是我不好应该取消,父皇都为诸葛大小姐的意外伤怀,我真不该……”
达奚磊微笑着说:“不用谢,也是碰上了,若是今日我们不在这里,我也不管这些,可是诸葛二小姐在这里的话,还是耳根清净点好。”
“明白,明白,我这就取消,即刻疏散。”七皇子再次作辑,就匆匆下楼了。
达奚磊脚步悠闲地进了雅阁。
没一会功夫,楼下的喧闹声就停了。
诸葛月忽听周边安静了下来,眸色有些好奇。
达奚玲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达奚磊,“哥是不是你干的?你好半天不进来,是把人赶走了?”
达奚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我才不干,我只是找七皇子聊了几句,他觉得有道理自己解散了诗会。”
诸葛月想也知道他说的什么,定然是和大姐丧期有关,“你这样会不会得罪七皇子?”
“我会怕他?文文弱弱的一脸书生气,恐怕连弓都拉不开,之前也算是本份之人,前段时间大皇子封了王,他就有点高兴过头了,天天呼朋唤友组诗会茶会的,也不关心身边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其他皇子不都是低调做事,就他还在外面高调玩乐。我这是提醒他,他还向我作辑道谢呢。”
达奚玲调侃,“得了吧,明明就是怕月儿看着诸葛秀玩乐碍眼,你是把七皇子都利用上了。”
“是啊,那又怎样,达到目的就好了,你管我!”
诸葛月甚是感动,轻声说:“谢谢。”
达奚磊摇着头说:“不用,琴儿的事情你定然难过,我们也一样,就看不惯诸葛秀那样子。”
“哥,做的对。”达奚玲笑着给他倒茶。
正午刚过,诸葛月就回到了诸葛府,与她同行的还有朱正掌柜。
在账房里找到正在理帐的管家朱福,诸葛月就沉着脸开始询问二房的事情。
“朱管家,今日我逛了家里几间铺子,听闻二房常年来都在铺子里赊账要我们还帐,你可知怎么回事?”
朱福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朱正,可是自家弟弟却面不改色没有给予任何提示,他只能据实以答,“确有这么回事,二爷的俸禄有些低只有50两银子,所以一直是大爷接济二爷的生活。这几年大小姐管家,二爷要银子的频率就更高了。”
诸葛月有些奇怪,“分家不是有钱或者庄子吗?二叔应该并不止俸禄这点收入吧?”
“是还有两个庄子,当初也是分过钱物的,庄子一年只有两次收入,至于钱物还有多少就不知道了,毕竟分家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大小姐管家,二房一家的花销确实越来越大了,大小姐心善睁一眼闭一眼,他们就越加过分了。”
“这是花大了手脚,毫无节制了,父亲对此可有何交代?”
“大爷只在当初三小姐进学时有交代,国学的学费很高,每个月要50两银子,大爷说过诸葛家的孩子都要进学,学费就由本家来出,并没有其他交代。”
朱福从书案上拿出几本账本递给诸葛月,“二小姐,原本是大小姐管家,如今……就由二小姐接下管家的事情吧。”
诸葛皱眉推拒,“不用了,你管着吧。”
朱福连连摇头,一本正经地拒绝,“那不行的,哪有下人管家的道理,这些账本二小姐先收着,管家的事情可以慢慢学,小的和希莱都可以教你。”
诸葛月美眸一弯俏皮地问,“如果是我管家,那在银钱上面,是不是由我说了算?”
“那是自然,全凭二小姐做主。”
“好,这家我管,以后除了父亲说的二房孩子的学费由我们出以外,今日后二房的赊账与本家无关,诸葛阀的产业不得赊账给二房,外面其他铺子的赊账本家也不得帮他偿还。”
朱福和朱正齐齐拱手,“是,小的令命。”
等诸葛月拿着账本离开了账房,朱福才揪住弟弟朱正打听首尾,“这是怎么回事?二小姐好像很生气。”
“那可不。”朱正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笑着说:“二小姐今日逛了一路,从‘金翠行’到‘锦绣坊’再到我‘第一楼’,各处都有二房赊账,能不生气吗?而且我觉得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三小姐穿了件大红斗篷在我那吃饭,给二小姐撞个正着,原本七皇子在办诗会的,结果二小姐来了没一会,诗会就匆匆解散了,我看就是因为那件红衣二小姐气着了。”
朱福满目不可思议,气地一拍案几,“一身红衣?三小姐做得太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虽说本家不缺钱,可是也经不得二房这般作践,我看二小姐这雷厉风行地性子挺好,就应该停了二房的用度,你是出去的少,没见着,那三小姐穿着比我们本家的小姐还富贵,这都什么事。”
朱福眼眶都红了,愤怒地说:“大小姐心慈啊,养出了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