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牧把小桌子拎走，我跳下床，立刻觉得两腿一软就要摔倒，赶紧扶着床边，咬着牙站了起来：“我自己能走。”

卢叔似乎有点儿意外：“林零，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卢昌达，你以前也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甸牧白了一眼卢叔。

“对不起，那个断头囚室把我的好心态都磨没了。”

我们三个人偷偷溜出小房间来到过道上，甸牧确认两边没人之后就带着我们从左边走，之后又七拐八拐，一开始他偶尔看一下bobo，后来看得越来越频繁，最后不得不停下来往回走，走了另一条路。这期间，我们一句话都不敢说。最后我们终于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甸牧用bobo连上门锁，很熟练地按了两分钟，门开了，我们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借着bobo的照明，我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中转站。

“以前他们就是从这里派兵出去的。”甸牧说，“我们现在就从这里出去。林零，你是不是有一把斥刃刀？”

“啊？我有吗？”我把手探向bobo，它还真给我吐出一把斥刃刀来。

甸牧用斥刃刀在巨大的屏蔽门上割开一个豁口，我们鱼贯而出，卢叔从他的bobo里掏出一辆浮艇让我们上去。

“你这个仿制的洞察13是越来越像真的了啊。”

“哼。”

浮艇像出膛炮弹一样划过夜空，迅速地把羽山甩在身后。

“对了，”我忽然想起刚才甸牧说过的一件事，“能源危机是什么？”

“不知道是羽山还是全行界，游离态能量越来越少了。如果只是单纯的这种民用集能器装置还体现不出来，但是科研用的装置都是耗能非常高的，然后那帮学者就发现集能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于是开始限制大家用各种装置。之后这种限制就变成了矛盾，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研究被限制，然后就演变成了各种规模的械斗，也有人把物质破成能量来填充，但都是杯水车薪。”

我们沉默了很久，谁也想不出来说什么好，只有卢叔从他的bobo里给我拿了点罐装的豆粥喝。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天光山。

这就是天光山？现在它就像一个炸过的爆竹底一样。

“啧啧，空间破碎炮的自爆，亏那家伙想得出来。”

“在这儿真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吗？”卢叔有点儿忧心忡忡。

“做点儿什么总比不做强吧。”说着甸牧带我们进入了这片废墟，“你们两个都是九司的新人，什么都不了解。九司学社虽然是在天光山内部建造，但是天光山内部原本的建筑在九司学社的建设中被完好地保留了，就在这地下。当然，也是因为它在地下，才更容易保存。”

“那是什么建筑啊？”

“天教帝国的起源——日鸟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