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渊刚进屋,顾琅璟就递来下午买的两套衣衫以及一匹棉布,说:“烘干。”
“等我生火。”
“内力催干。”
张哲渊接过,不消片刻衣物干爽如新,又递还给他。
顾琅璟接过,不过给他手中留了一身衣服:“你也赶快换上,湿衣服穿着会着凉,小心风寒。”说完便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
张哲渊自小受的便是儒家教育,非礼勿视,自然转开眼睛。他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在师傅面前换过衣裳,长大后也不曾在人前换衣服,抬手将身上的湿衣衫催干。
去厨房煮了姜水和顾琅璟的药。“喝了。”
姜水的辛辣暖了身子,中药的苦涩皱了眉头。
张哲渊拿出一颗今日在集市上买的糖,剥了糖纸,递到顾琅璟面前。他觉得这人怕是世家公子往日吃了药要含颗糖。
顾琅璟看着眼前这只掌心向上手指白净修长的手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拿过那可泛着麦黄色的糖,放到了嘴里。
张哲渊看着身边这个男子似安慰似的说了一声:“不苦了。”
顾琅璟嗯了一声,用亮晶晶闪着星光的眸子看着张哲渊说:“挺甜的。”
二人奔波一天都累了,简单梳洗过后便睡了。
天空再次亮起,丝毫没受昨夜的风雨的影响,是一个大晴天。
张哲渊醒来后,想着怎么着都需得搭一个棚,六、七月是梅雨季,雨不会停,自己不打算在这里留多久,但若再赶上下雨,马不能总是淋雨。
渝州多竹,张哲渊进屋内拿出以前猎户留下的蔑刀,打算砍些竹子,搭个简易马鹏。
顾琅璟见他拿着个工具出门便想随他一起去,张哲渊不让他去:“你去打水,屋内没水了。”就一把刀他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还未找到解决之道,打水只是费些力气,就算是他每日的修炼了。
这一天张哲渊打满了厨房整整一缸的水,这水缸有近半人高,若是不洗澡够好几天用的。但这两人定是要洗澡的,顾琅璟就日日做起了扛水工。
张哲渊砍了一小片的竹林,顾琅璟过来时,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一根根竹子。
顾琅璟是过来叫张哲渊回去吃饭,还未出声张哲渊就先声夺人:“往回扛。”
顾琅璟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扛着几根比他还长的竹子,与他潇洒风流的形象完全不符,转移话题:“先回去吃饭,要凉了。”
张哲渊抬头看看天,太阳都不在头上了,已然西偏,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回到屋内,张哲渊看着桌上摆的饭菜,色香味俱全,那一壶带回来的杏花白也被摆在桌上。“想不到你这手艺不错。”
“那当然。”这手艺还是生疏了,顾琅璟这两年可没再为谁做过吃食了。
张哲渊不是好酒之人,下午还有事要做。
饭后,顾琅璟牵了一匹马前去竹林,用布条捆住地上的竹子,人坐在马上,将竹子拖回了屋外。
两日后,马棚搭好。顾琅璟看着剩下的竹子,问张哲渊:“你可会做床?”
“做床不难,可要床干嘛?”
“你那草席子不能睡了。还有竹子,顺手做一个。”
“我不用,那席子就可。”张哲渊不是讲究之人。
“反正也闲着,你做一个呗,教教我。”
张哲渊自小就是大师兄,师弟们从小想要什么就会来求他,而他对着那些师兄弟慢慢的就养成了如长者一般的有求必应。现下顾琅璟这般言语,便觉得他和往日的师弟一般,没什么不能答应得,孩子想学那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