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楼摇摇头：“若是廖平沙当年只是走火入魔，疯话不会有那么多人信。不止是他的说法，那两年星象异常，仙门异象。还有灭门的范、慕两家。”

程玉楼说着若有所思地道：“若是能知道范、慕两家孩子到底是什么内丹属性就好了。毕竟传说中，这两个孩子是真的天赋异禀。”

甄元咂咂嘴道：“可惜范氏夫人柳蓝青过于谨慎，害怕孩子被无辜连累，生生隐瞒了两年孩子的内丹状况，导致现在也没人知道真实情况。虽然盛传魔帝十五年前带走过一个孩子，但那孩子到底是什么属性，依然是个谜。”

程玉楼叹口气道：“柳蓝青和柳梅青两姐妹行事古怪，当年大哥为了仙门百家着想，曾亲自去往范氏仙府探望，却连孩子面都没见着。”

甄元想了想道：“范氏不是还有个远房亲戚。”

程玉楼面色沉下来道：“范氏留下的那个废物，只惦记着范氏的地位和家产，却连范氏仙君夫人生的孩子都没见过，还敢大言不惭称自己为范氏。”

“不过好在廖平沙也并没有得到那个传说中有白玉内丹的孩子。”甄元道：“而且当年范、慕两家灭门于疯疫蛊，以至于他们仙府所在地好久都没人敢去。他们的一切都变成传说，那两个孩子是否真的有过人之处，甚至是否还活着都无定论。”

程玉楼点点头：“尽人事知天命吧，没有白玉内丹是最好的，省的又来一场腥风血雨，毕竟人心贪欲无度。”

云机宫宿舍。

秋慕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素色的帷帐，简单的家具摆设。秋慕瑶皱皱眉头，坐起来，身上钻心的疼痛让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醒了。”程夜画走过来，室内只有一支蜡烛，他背着烛光，看不清面孔表情。

秋慕瑶努力笑笑：“阿夜哥哥，我……”

“都说过不让你耗尽内丹，为何不听话！”程夜画的语气很生硬，秋慕瑶眨眨眼睛：“那是因为当时……”

“算了，下不为例。”程夜画将手伸过来：“先起床吃东西吧。”

秋慕瑶顿了顿，伸手握住程夜画的手。却不料程夜画一把将她拉起来，不由分说地揽进怀里。

秋慕瑶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程夜画。虽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秋慕瑶对程夜画一直就是止乎于兄妹之礼，此时突然被他如此对待，秋慕瑶眼神里控制不住地露出害怕的表情。

屋内光线非常暗，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只隔着薄薄的衣衫。程夜画的呼吸起伏秋慕瑶都能感觉得到。她身体被钳制着，双手悬空，紧紧握成了拳头。

程夜画垂眸盯着她，目光阴沉，冷笑道：“怎么？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随意便可有肌肤之亲，对我却如此警惕？”

秋慕瑶压抑着心里的慌乱，尽力调整着表情：“阿夜哥哥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程夜画的手指抚上秋慕瑶的面颊，滑到她的嘴唇上：“别跟我说，寒君逸亲你，你不知道。”

秋慕瑶瞪大眼睛，满眼的无辜和茫然：“什么……亲我？我只记得快被淹死了，还有那个血灵草精和巨蟒寄生在一起……哦，对了，血核内丹……”

“作为奖励，师尊已经给了我。”程夜画盯着秋慕瑶的眼睛：“你真的不记得？不记得是寒君逸去救你？”

“他？他不是在岸上对付巨蟒？他去救我了吗？”秋慕瑶瞪大眼睛，眼神很是迷茫。

程夜画的神色松弛了少许，勾勾唇角道：“当然不是，是我将你救起来，我叔叔还给你输送了灵力，要不你不可能这么快醒。”

“是吗？那我回头要谢谢师尊。”秋慕瑶微微笑着，略带几分羞涩：“也谢谢阿夜哥哥。”

程夜画眯眯眼睛：“血灵草精是你杀死的，你不想要那内丹？”

“想要。”秋慕瑶乖巧可爱地说：“要了给阿夜哥哥治病。”

程夜画的眼神渐渐缓和了一些，终于松开手道：“饿了吧，来吃东西。”说罢拉着秋慕瑶走到窗边的桌子坐下。

秋慕瑶悄悄地松开了攥着的拳头，手掌上深深的指甲印几乎抠出血来。

她原本就浑身疼痛，被程夜画使劲搂紧的时候，简直痛彻心扉。但她面上还维持着笑容，四下打量着道：“这是哪儿？云机宫的宿舍吗？”

程夜画点点头：“咱们表现都很好，全部分到我叔叔的天一班。明日早晨开始早课。一会儿吃完东西好好休息，明早一定不要迟到。”

秋慕瑶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程夜画坐在对面看着秋慕瑶，道：“其实你不必受这样的罪。我已经问过叔叔，你的内丹恐怕再努力都不可能突破结丹，达到元婴。如果你不想修炼，我可以申请让你只陪着我。”

秋慕瑶喉咙突然哽住似的，一口食物卡在那里。她拼命忍住呕吐的感觉，使劲将食物咽下去。笑笑说：“我来这里，确实想多陪陪阿夜哥哥，但也想见识一下修士们最高级别的修炼。如果到时候真的不能修炼到元婴，我就乖乖回家服侍义父……和阿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