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自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纠正还是惩罚。”少姬指着外面跪着的人,这些人大多娇生惯养,他们嘴唇发白的跪着,脸上不满汗渍。
周文铄心想幸好没有让她小姨在外面跪着,她小姨的身子哪里受的这样的苦。
那位老师听到少姬和自己的得意门生争吵,脸色难看的转过头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教的你,但是进了学宫就要遵从学宫的规矩,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这是给少姬定了罚,周文铄不悦。
周文铄道:“老师,从师妹刚刚的说法中,学生认为师妹是被无辜牵连的,此事之错不在她,望老师慎言。”
“就算之前无错,此刻顶撞老师难道也无错吗?”
阳光从窗棂溜进来照在宋嵩脚下,明暗交错,周文铄为少姬辩解道:“老师,这位新生只是在勇敢的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面对委屈的阐释并不是顶撞。”
那位老师转过身继续在册子上写了些什么。
这是不想在说什么了,但是周文铄看着外面跪着的人,有些快要撑不住了,她不忍。
她朝着背对她们的老师开口:“老师,跪几个时辰便宜这群新生了,您看让她们回去抄几遍校规如何?”
毒辣的阳光下几个时辰,那位老师转过头,看到外面确实有些学生快受不住了。
夏日的日头太毒辣,确实不能让他们再跪了,但轻易就放过这群学生也不好维护惩戒堂的面子。
老师道:“外面的,念在你们是初犯,就不重罚了,回去抄五十遍校规,七天后交到惩戒堂,徐阳师兄这边就暂时饶过你们。”
意思是不用徐阳不扣他们学分了,外面的学生都松了口气。
“老师,这样不妥。”徐阳向来严守惩戒堂的法规,听到老师这么判很反对。
“那你说应当如何?”
“学分必须扣,法规不能念情。”
“师兄,你也错了,你因我等在哄闹的课堂上便罚我们,那当你处于我们的位置,你当如何?作为一个新生,是逃课出去举报我的同学?还是大声的在课堂上呵斥为我们讲课的学长?”
“您说?”少姬嘴上不停,“您要是犯了惩罚不明的过错当如何?”
徐阳道:“自然是举报他们。”
少姬笑道:“举报他们,如何举报,逃课去举报。”
没有人劝解少姬不要乱讲话,少姬就一直讲,在她心里自然也知道徐阳会回答举报,但多少人能向徐阳这样的大公无私且勇敢。
少姬又道:“听说惩戒堂的徐阳师兄最是按规矩办事,且不说我逃课举报,逃的这个课会不会受到惩罚,就说我举报了你们惩戒堂的人来了,到时候又如现今这种情况,把人一棍子打死,今日这种乱按人错处的惩戒堂又有谁来惩戒。”
老师道:“我们惩戒堂自是规矩地方,但尚能因事论过,对于像今日这种情况从课堂中离开来举报、建议的学子自然是不会论错。”
少姬有道:“老师,您说的我明白,我如此的不好的语气说话也不是针对您,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对惩戒堂规矩的遵守出现了偏差,导致我们这些学子受到了不公。我想问徐阳学长能因为我们不去举报就对我们这些认真在堂内学习的学生处罚吗?”
现下这些争论太浪费时间了,外面的学生已经有人晕了。
“好了,外面跪着的先去吃午饭。”那位老师打断少姬对徐阳的诘问,让外面跪着的学生先去休息,免得出事。
徐正叶几人跪在的地方是阴凉处,几人特别想留下,但是惩戒堂的人不许,几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惩戒堂。
周文铄看了摊在案上的册子,老师已经把宋嵩此次的过错写到了册子,这是铁了心要上报此事交给上面处理了。
惩戒堂一般的错处都会升到老师会,给众老师评判,而宋嵩几乎已经惹怒过老师会的所有老师了。
这是要把宋嵩开除定了。
“老师,这不妥,这惩罚对宋嵩太过严重了。”
那位老师不悦的看着周文铄,失望的道:“太女,读书之地当行圣洁之事,况一国储君最忌徇私。”
周文铄知道老师说的是正确的,她作为太女确实不能困于私情,但人有私心,她还想再说什么,却久久不知如何开口。
周文铄看着老师要把册子递给徐阳,徐阳正要接过,老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手收回,然后把册子扔到宋嵩面前,“自己拿去给左祭酒。”
这是让左大人处理这件事情,左大人知道宋大人必定知道,宋大人必定打烂宋嵩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