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和迈克尔在船尾的会客区,一人坐一人站,劳拉走近,听见二人正在争吵。
萨缪尔:“…你知道自己开枪打了谁吗?迈克尔,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迈克尔:“我没法坐视不理,是他们有过错在先!”
萨缪尔:“那你也不能开枪打断他们的手腕和膝盖…他们可是巴勒莫帮的重要角色。”
迈克尔:“我没杀他们都算他们走运了。”
萨缪尔叹口气:“迈克尔,西西里岛上的人已经在站队了,再这样下去会招来战争的,两个强大家族之间的战争,你明白吗?”
迈克尔目光坚定:“如果他们要的是战争,那就打。”
萨缪尔摇摇头:“迈克尔!你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吗?!几十年的和平被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打破,代价太大了!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安娜和好,与她的家族联手。至于劳拉,你应该把她抛弃,她不过是一艘破船!”
“喂!注意你的语言。”迈克尔跳起来,揪着萨缪尔的衣领狠狠威胁着他。
气氛火药味十足,劳拉推开门,打断二人:“我很抱歉。”
“现在你觉得抱歉了?”迈克尔的语气软下来。
“抱歉,我没想到……”
“是啊,你没想到。”
“难道你杀了他?”
“我开枪打中了他的手。”一想到昨夜的场景,迈克尔心中的火又烧起来,“谁让你穿得那么骚,非要演这出戏。”
“所以你的朋友想强|奸|我,是我衣服的错,是我的错?滚吧!”劳拉也是满眼怒火,她转头要走,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但是你,你要知道,昨天的事,并非我无理取闹,我看到了一些事情…”
迈克尔摆着一副臭脸:“是吗?那你昨晚为什么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劳拉只觉头疼,还记不起大闹包厢之前的内容:“我记不得了,是有一些事让我,让我……我记得我是去救你的。”
“当然,是有一些原因,你记不得了。我们的大救命恩人,我们的大探员记不起任何事情。但却充满正义感,时刻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对啊,你得救我们,不光是我们这群嘿帮,还有全世界人民都需要你们拯救。”
“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当时醉了!迈克尔,你在阴阳怪气什么?”劳拉双手撑在桌子上。
“没错,穿得那么少,喝得烂醉大闹一通是为了救人,这是你的任务,是你的使命。”迈克尔丝毫不让。
劳拉气得哽咽:“…我?好…好!好!我受够了,随便你怎么想,我要走了。”
劳拉扭头就往船长室奔去。迈克尔将身上的外套摔在地上,紧随其后。
“滚!”劳拉大喊。
“劳拉!劳拉!”
“别碰我!”劳拉甩开迈克尔的手。
“你冷静点!”
“你才是需要冷静的那个!”
“站住!”
“放开!我是个探员,碰我一下你就会被我抓起来送到监狱的!”
“你能别这样吗?我刚刚只是太生气了!”
“艹!我不在乎!这就是你的真心话。我曾是个探员,而你,你的家人,随时随地会因为这个而发疯!如果你就这么在意这件事,当初干嘛要绑架我,把我困在意大利?我受够了!”
不知不觉,二人已来到船头。
“劳拉!你要去哪里?”
“别管我!”
船头极晃,劳拉站不稳,昨晚的感觉重现,疑惑,恐惧,却还有无数的失落和无力。她伸手抓握着眼前的栏杆,却怎么也抓不中目标。栏杆越飘越远,劳拉努力探着身子,终于重心不稳,翻身落下了船。
“劳拉!”
迈克尔也跟着一跃而下。
劳拉感觉自己被浸泡在酒里。
味道像加多了苦精的贝里尼。
先是有一种酒精麻痹大脑的解脱感,接着激活了所有的感官,口鼻,喉头,一直到胃里都是一股辛辣的感觉。她瞬间清醒,下意识屏住气息调整姿态,踢着腿往上游去。可腿每蹬一下。心脏就一阵绞痛,很快她浑身失去力气。缺氧让她眼前的景象渐渐变蓝,变深。变黑的前一秒,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迈克尔将她捞出水面,往她身上套了个泳圈。船艉处,多梅尼科和迈克尔手忙脚乱地拉着绳子,将她拉回船边。
迈克尔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他拍打着劳拉的背,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劳拉揪着迈克尔的领子,神志模糊:“…我记起来了!”
“什么?”多梅尼科问。
“…看…昨晚我看到了一个人…”劳拉剧烈地嗑着,她似乎觉得岸上的空气更加稀薄。
“谁?”萨缪尔问。
劳拉用着最后一丝力气:“…阿尔弗雷德。”
她呕出一口海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