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像现在这样平和的场面不会太多见了。

秦莞诗睡得很熟，顾墨敛虽然眼皮也有些沉，但也强打着精神摇了摇头。

他还不能睡。

顾墨敛抬头看了看点滴，还剩下一半。

秦莞诗似乎想翻身，顾墨敛赶紧按住了她的肩膀，怕她乱动。

秦莞诗没有醒，顾墨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笑了。

这是顾墨敛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

事情确实是他不对，可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秦莞诗消气。

他能给的，全部都给了秦莞诗。

除了命。

他要留着命，陪秦莞诗过完下半辈子。

秦莞诗似乎在做梦，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墨敛抿了抿唇，替她盖好了被子。

点滴结束了。

顾墨敛的手法熟练，一下就拔出了针头，按住了针口。

“嘶。”

秦莞诗痛醒了。

“莞莞，对不起，弄疼你了。”

顾墨敛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轻轻松开手，贴上了新的创口贴。

“晚安，睡吧。”

顾墨敛没有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想陪着她。

“阿……阿敛，你不睡吗？”

顾墨敛抿了抿唇。

这是事情发生之后，秦莞诗第一次叫他“阿敛”。

“我等你睡着。”

秦莞诗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有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