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能想到,教训的结果,却是这么悲惨呢。
不过,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愣了一下。
刚刚苏扬在说什么?
苏心柔小时候走丢过?
为什么这一点他又没查出来?
他觉得好奇,因为那个胎记,他对苏心柔也格外好奇,特意查了一下她的经历。
可是,为什么走丢这么大的事,他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过?
她走丢的那段时间,是不是楚楚留在楚家的那段时间?
楚楚最后,是不是没死,然后被苏家的人找回,成了苏家的三小姐?
这个想法让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他特想冲进去问个究竟,又觉得还是再多听一些,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在外面偷听,哪知,苏扬后来跟本没说这事。
他一直在连初玉的床前忏悔,后悔没保护好、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激动的时候,竟然引发了高血压。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祝以安立刻冲进去,并叫了医生过来。
苏扬心神俱疲,在医生的折腾下,很快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祝以安自然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不过,很快,收到苏扬病发晕倒的消息的苏牧赶了过来,一见到他就质问:“发生什么事了?我爸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祝以安有心试探,就说:“伯父回忆起了心柔小时候的事情。“
苏牧脸色一变,语气也透着一股哀伤:“人都已经去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怎么能不想?”祝以安说:“因为失而复得,伯父对心柔倾注了太多的心血,生怕那样的事再度发生,父女一别又是好几年。对了,当时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握着父亲冰冷的手,苏牧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心柔两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了,三岁的时候才找回来。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知道的人也不多,我爸我妈也没敢让这消息传出去。听说心柔在外面那一年,吃了很多苦,我爸妈就想着弥补她,对她,比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多了。”
祝以安完全没注意他后面的话。
中间只隔着一年?
这么说,苏心柔不是楚楚?
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不是……也好,至少,楚楚还有可能活着,对吗?
“那心柔身上的那个胎记……”
话还没说完,苏牧就冷眼瞪过来了:“心柔的胎记长在背后,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他的眼神,完全跟看色狼一样。
祝以安连声叫冤,忙解释说:“上一次心柔被节目拍到,我看到了。”
苏牧语气凉凉:“是从小就有的,我爸妈就是根据这个,才将她找回来的。”
“根据一个胎记,万一有人也有同样的胎记呢?”
苏牧白了他一眼:“这种巧合,可能吗?就算位置一模一样,胎记的形状,也会有所区别吧。”
他说得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苏心柔背后的胎记形状不是普通的形状,而是泪滴形的,而且刚好在左侧肩胛骨下面。
可是,祝以安不觉得,他不就见过一个胎记和苏心柔长在同样位置,形状也相同的人吗?
为什么会这么巧?
脑海里突然有了个更大胆的猜测:苏心柔不是楚楚,会不会……楚楚才是苏心柔呢?
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里形成,就挥之不去。
祝以安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只能继续问下去:“找回来之后,你们没做过亲子鉴定吗?”
“应该做过吧,我那时候还小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心柔是陆叔叔帮忙找回来的,他可能也知情。”
“到底做没做过?”人一急躁,连脾气都控制不住了。祝以安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
苏牧当然也察觉了,皱眉看他:“你怎么突然对心柔的事情这么关心了?她和我爸妈做没做过亲子鉴定,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了。”祝以安忙笑着说,“我总觉得,光凭一个胎记就认女儿,这事也太草率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人也该与时俱进才对。”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苏牧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后又叹了口气:“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心柔已经不在了。”
“是啊。”祝以安附和了几句,打消了苏牧的怀疑之后,借口公司有事,立刻从医院离开了。
他刚走,苏牧就从苏扬的床边站了起来,目光深邃而悠远。
“我本来就不姓苏!”
如果苏心柔不姓苏,那她姓什么?
苏牧眼睛一亮,立刻打了两通电话,等特护过来,忙回家去了。
他自是没有发现,他刚离开,病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苏扬,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