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沉默。

叶清允忽然觉得眼眶酸酸的，北山一个字没有回答，她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答案。

叶清允是真的太过相信公主府里的人，她相信这帮人是忠于她的，她全心全意也依仗着他们，现在想想，他们忠于的，或许从来都不是她。

叶清允苦涩的笑了一声，“说到底，这朝暮阁是母后所创，你们也是母后一手培养起来的。即便我现在替母后掌管着朝暮阁，你们的主人也理应是母后，而不是我。”

“殿下……”北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叶清允明知自己不该怪罪北山，他不过也是听命行事，可她就是不能做到完全不埋怨他。

“那府中……”叶清允咬了咬牙，“罢了。”

叶清允其实想问，平阳公主府中到底谁是皇后的人。可这般问，便是将北山至于两难的境地，皇后和她，非要让北山背叛一个，换做她也实在是难以抉择。

“哎……你起来吧。”叶清允郁闷的说道。

“请殿下责罚！”

叶清允简直有些抓狂，“得了，我罚你，我罚你能解决问题吗？行了赶紧起来吧，看你跪着我浑身都难受。”

“谢殿下。”北山依言起身，视线一直紧盯在脚下的地板上，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叶清允看着北山那乖乖仔的样子，在这么郁闷的情况下居然情不自禁笑了出来，给北山笑的打了个哆嗦。

“你说，要让别人看到这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朝暮阁主这么唯唯诺诺的样子，估计胡子都吓飞了哈哈。”

北山听叶清允的口气，好像真的没什么怒气，暗暗松了一口气，“殿下说笑了。”

叶清允歪着嘴巴嘟囔道，“你说同样是在我身边做事，怎么明菏就没那么怕我？”

北山道，“明菏姑娘是殿下从外头带回来的，殿下自小就很宠爱明菏姑娘。”

叶清允依稀记得连朝暮阁都没有明菏的身世背景，想来是被平阳公主刻意隐藏掉了。也对，自己才来了没多久就能发现身边有皇后的暗桩，以平阳公主的谋略自然也早就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培养几个脱离朝暮阁掌控的心腹也是情理之中。

“算啦，别的我也不强求，只有一样，今天咱们两个的谈话，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北山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属下明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嘛！”叶清允狠狠将一把鱼食扔进池塘里，鱼儿们争先恐后的浮上水面争抢着，“吃吃吃就知道吃！咋不撑死你们！”

明菏笑道，“殿下干嘛拿鱼儿们出气。”

叶清允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说道，“我跟阿晏他……”刚说了几个字，叶清允忽然咬住了嘴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苏念和青临，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明菏不解的问道，“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