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课,该讲的内容都讲完了,老师便说起了那篇文章的作者,而关于那节课,那篇文章,凌晓记得的,也只有那个作者。
准确来说,其实他记得的,是那位作者的笔名——言午。据说这位言午常年给《行文》杂志投稿,杂志社曾一一采访过长期稳定合作的作者,就此做过一期特辑。
也是那篇特辑文章,让读者确定了,言午,只是个笔名,言午原名许言之,是h大中文系的高材生。
当然,凌晓之所以记得这人,并不是对其有多少青睐,或者多感兴趣,而是当时从语文老师那里知道这位作者的本名时,顾清曾对这位文采斐然却在取笔名这件事上毫无新意可言的作者不敢苟同。
凌晓记得,她曾经以一种极其想要得到认同的语气问过自己:“凌晓,如果是你,他会怎么起一个笔名,你要叫什么?”
当时凌晓被问得一懵,因为这问题似乎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可既然被问到了,而且又有了可参考的反例,凌晓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于是凭着自己那完美的举一反三能力,脱口就是一个升级版。
“夌尧吧。”
不得不说,凌晓这基本不假思索的回答,以及那肯定的语气,确实一时之间唬住了她。
顾清突然来了兴趣,问:“怎么说?哪个lg,哪个yao?说来听听。”
看着顾清被唬住又一脸认真的样子,凌晓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清被凌晓笑得一脸茫然:“什么意思?你笑什么?”
凌晓好不容易止住笑,说:“凌晓的凌去掉两点水的夌,凌晓的晓去掉日字旁的尧。”
“我去!你逗我!”顾清听完一阵无语望天,既因为神t举一反三的凌晓,又因为刚刚真的被唬住的自己。
“没有啊,我保证有很认真的思考过。再说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一个已经不错了。”凌晓一本正经地反驳。
顾清一脸并不相信他的样子,说:“可我严重怀疑你抄袭,人家拆姓氏,你就拆名字,这雷同度也未免太高了点。而且我有很明显的证据证明你在敷衍我,不然要照你这思路,那我不是就要叫‘页青’了,这叫什么名字?再说,有姓页的吗?”
“唉,你别说,还真有,据不可靠记载,页氏是一个多民族、多源流的古老姓氏群体,只是未列入百家姓前一千位而已。再说,就算没有这个姓氏又有什么关系,笔名,自己觉得合适就好了,何必非要规规矩矩地寻一个百家姓里现有的姓氏,然后再费尽心思找一个与其相配的名呢,不累啊你。”
听凌晓这还一套一套的,顾清顿感无言以对,而且明明是这人在敷衍了事,怎么现在还变成自己自寻烦恼了呢。
顾清虽然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却也不想就这样看着凌晓得意:“我不累!反正以后如果我需要笔名,一定不会用你这种方法,去叫什么‘页青’,简直是又俗又土的套路。”
凌晓现在想起顾清当时气急败坏说他的套路又俗又土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看到两个学妹看着他时眼神中透露出的惊讶时,他又很快止住了笑。
“好了,故事讲完了,就是这样。所以,你们说的页青,应该大概率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行了,我要准备去吃饭了,你们也收拾收拾去吃午饭吧。”
说完,凌晓便起身准备出去吃饭了。
“师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笑,那个人应该对你来说很不一般吧?方便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吗?”其中一个师妹在凌晓将要出门前问。
“这么明显吗?那怎么那人看不出来呢?”凌晓小声嘟哝,然后冲着两个师妹说:“她叫顾清,顾念的顾,清澈的清。如果她当年选择摄影,我相信,应该会比你们口中的页青还要优秀吧。”
说完,凌晓就开门走了出去,这一扇门隔绝了外面与里面,也阻止了凌晓看到两个师妹听到“顾清”两个字时震惊的神情以及后面她们的讨论。
“哎,刚刚你是不是说听到负责这个项目的对接老师说这次的摄影师也叫顾什么来着?”一个师妹不可置信地问另外一个师妹。
“好像是……顾清来着。”另外一个师妹回道。
“那刚刚学长说他那个高中同学叫什么来着?”
“好像也是……顾清。”
“哪个gu,哪个qg?”
对方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好友,说:“这我哪里知道去!”
“不会这么碰巧吧!”
“应该不会……吧。”
再说凌晓,其实他看似说得肯定,内心却并不确定,毕竟自己跟顾清多年没有联系,而顾清当初又那么喜欢摄影,自己又因为她进了设计工作室就没再关注摄影圈的新闻,所以,其实他也并不十分确定顾清是不是会在本职工作之余参加一些摄影比赛什么的。
“那到时候还是借机过去看一眼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万一是呢。”凌晓笑着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走马观花般逛了大概三分之一g大的顾清,看了看时间,也在找食堂。在路上问了一位同学后,顾清大概知道了方位,便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