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混杂交织出陈淼熟悉的味道,那是酒吧惯有的。
陈淼翻身下床,将秦谟往床上拉,一开始秦谟还不乐意——他是打算看看就走的,但陈淼哪能容许好不容易骗过来的人再插翅膀飞了,低下头垂下眼,吸了吸鼻子,穷尽毕生演技,“你是不是讨厌我啊!你讨厌我那我以后就不出现在你面前了。”才怪!
“但是,你都生病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啊,你放心,等你病好了我就走好不好!”等你病好了你都变丧尸了,早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陈淼抬头看着秦谟,乌溜溜的眼睛泛上一层水雾,好不可怜。
秦谟张了张嘴,他想说,我不讨厌你,他想说,你别哭,可他最后也只是沉默着点点头,应下这约定。
最后一次!
秦谟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放纵这最后一次,等病好之后,他们又会各自回归原来的轨迹,命运在一个不经意的交汇之后,将各自延伸,而他,也能抱着这份回忆,抚慰往后余生。
见秦谟点头,陈淼眼神亮了亮,她将秦谟按到床上,陈淼是深刻总结过上次告白失败的经验的,发现秦谟似乎有点吃软不吃硬,通过卖惨成功将人骗回来让陈淼对这个结论更加确信,现在又是一佐证。
“我去拿体温计,你等我。”
坐在床边的秦谟看着陈淼蹦出房的活泼身影,突然想起来,他回来,不是因为陈淼生病了吗?
秦谟目光下移,手上还残留着陈淼的体温,温温凉凉的,不像是发烧的样子。
已经决定放纵自己的秦谟虽然勘破了一切,却没有拆穿,任由陈淼忙忙碌碌,一会儿倒水,一会儿拿毛巾物理降温,秦谟辛苦买回来的药,反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秦谟早年身体亏空,又甚少生病,这次发烧来势汹汹,整个人的虚弱是肉眼可见,陈淼心疼得不得了,做饭倒水,围着秦谟团团转,恨不得连水都给人替了。
如果说这样秦谟还勉强适应的话,当陈淼手拿毛巾,眼神晶亮的蹲在床前提出建议的时候,秦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他冷静了一会,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陈淼毫不害臊,当即就又说了一遍,亮晶晶的眼睛里透出出几分跃跃欲试,“我给你擦身啊。”
秦谟偏过头,语气生硬,白皙的耳尖通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怎么行!
陈淼严肃道,“你不可以。”
“你现在这样,把床弄湿了怎么办?晚上我们睡哪?”
有理有据,却没能说服秦谟。
秦谟敏感的抓住重点,“我们?”
“对呀,你原先住的那间房已经堆满杂物了,沙发也不能睡人啊。”沙发上堆着茶几!陈淼暗暗为自己点赞,真机智。
“你是想我一个女孩子睡地上,还是觉得我会丧心病狂地把一个病人赶去打地铺?”
秦谟一噎,原本想说的“我去地上睡”梗在喉咙里,因为高热而有些迷糊的脑子分析不出更好的办法——或许也是大脑不愿意思考。
陈淼没让秦谟继续纠结下去,“快点脱衣服,等一下水要凉了。”
秦谟的手指搭在领口上,指尖用力到泛着白,无声的表示拒绝。
矜持什么啊,你身上我哪没看过!
陈淼瘪瘪嘴,“好了不逗你了,你自己擦一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