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苏延准确的找到了阮北实验的门大力敲醒了沉思的研究者,“阮北出来,时间到了。”
陷入困境的阮北揉着脑袋出来,抱着手臂看着苏延,“我想去和院长说说,换个医生应该没问题的。”
“你就别想了,院长费心劳力的把你交给我,不把你治好个七七八八,他不会放心。”啪嗒阮北的手上被扣上了最简单的电话手表,“带手机不方便,这个防水洗澡都不用摘,除非长毛了,以后找你就这个联系了。”
两个月之后。
苏延拿出了体重秤,阮北的体重往上长了不少,脸颊上也有些肉了,阮北的情绪一直趋向于稳定,偶尔也会不听话的沉迷在实验里被苏延叫出来散个步,总算不负苏医生这两个月劳心劳力的照顾了。
“今晚你别想着实验了,跟我出去吃饭,你的主治医师明天开始在你这里退役了。”拉着阮北一起去和孙昆仑碰了面,去露天的宵夜摊点了烤串和啤酒。
“孙昆仑,这位是阮北同学。”苏延带着阮北坐下了,给阮北点的串只要了少辣。
“英徽蹿出来的黑马大神,得喝一个。”拿着啤酒杯倒满,自己先喝了,玩笑过后三个人算初次认识了。
阮北打了声招呼,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不适应,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坐在拥挤的夜宵摊吃过东西了,还没想到苏延会带他来这种地方,砸吧了一下嘴,有点想吃偶尔苏延心情爆好给自己送来的宵夜爆汁虾球面了。
“阮北你也喝点?”苏延拿了玻璃杯给阮北倒了一小杯,阮北看着孙坤伦畅快的喝着啤酒,自己也想试试,接着杯子喝下了。
桌上充斥着孙昆仑与苏延的玩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医院?”
“明天就回去工作,他只要按时吃药,我再盯着一点应该不会爆发了。”苏延喝了酒,转头看见阮北,小孩脸红扑扑的,对上了苏延的眼睛,“哥哥?”
酒精让阮北彻底回到了少年的身份,苏延也被迷惘的声音带走了些心绪,苏延凑近了阮北,“我是谁?”紧盯着阮北的嘴唇,很在意的等待这个答案,“你是苏延哥。”
苏延乐了,不枉费这两个月的照顾,小孩醉了还能认人。
“我带小孩去醒醒酒,你自己再找乐子去吧。”
“你记得下次补偿我。”
苏延甩下孙昆仑牵着阮北走了,孙昆仑早已经习惯了苏延时不时抽抽风,他拿着手机联系到今晚可以陪他睡觉的人,刚才苏延怎么看都像是开屏的公孔雀。
苏延带着阮北上了出租车,阮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车窗外,“阮北你没有不舒服吧,等会就到实验楼了。”
“我没事,一直以来谢谢你照顾,你做的饭菜很好吃,苏哥谢谢你。”让我得到从前哥哥在的时候才有的照顾。
苏延确定不是抑郁爆发,而是酒后醉话之后,接受了阮北的道谢,这小朋友确实难养,“你确实要好好谢谢我。”拉着阮北下了车,带着他走去实验楼,学校的夜晚怪静谧的。
一路走来阮北有些兴奋,“我以前和哥哥一起住,我哥和我非亲非故的,不过我妈妈嫁给了他爸爸,哥哥就变成了我哥,他很照顾我,妈妈和爸爸车祸去世以后一直是哥哥在照顾我,我哥出差空难,我不信他死了,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发明很多东西,我换不回我哥,如果可以哪怕用我的命呢。”
阮北蹲了下来望着头顶的月亮,语气很平静,苏延陪着一起蹲了下来,病人似乎在缅怀,或许会生出放弃自己的执念。
苏延把手放到了阮北头顶,“你要做的就是继续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论以后是活着的人还是海上的俘尸,只要你没有放弃,你哥才有回家的路。”
阮北被带回了小房间里,“苏哥,今天很晚了就睡这里吧,我睡地上。”今夜月光迷人,被酒精麻痹的人想留住阔别已久的温暖。
阮北刚刚的情绪不太稳定,今晚得留下来看着,至少要等他酒醒之后才能走了,苏延去小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打地铺,“行了你,赶紧睡吧,今晚做个美梦。”
“苏哥,我没醉。”说着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苏延起来上厕所,月光正照在阮北的脸上,无意窥探,却照见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