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举着酒盏爽快的喝下了,“冼老你就别想法子灌我酒了,明天还得上班。”苏延坐下后给冼笔粤盘子里夹上了菜,人上了年纪喝了酒不吃东西更难受。
“苏大,今天主任高兴,你就陪着多喝点。”科里的骨干都围过来劝着喝酒,今天这宴会本就是为苏延弄得一场庆功宴,不论是嫉妒或是真心为他高兴,这些敬酒都必须喝了。
“好了好了,你们啊再闹下去苏延就要倒地上了,这么干喝有什么意思,我们来点好玩的,我们来开火车,谁出错了喝一杯。”孙昆仑大声道,倒是不少人应和着他,都是年轻人,三四个人一起开火车,孙昆仑起了个头“威州的火车就要开。”
大家一起高声问道“往哪开?”
“往典城”代表典城的那两个人反应慢了,被罚了一盏酒,孙昆仑一打岔,主桌这边劝酒的就没几个了,只是几个年资老一点的说说笑笑,看着面前这些年轻人感慨岁月风骚,一代追过一代。
冼笔粤毕竟年纪长,快六十的人了,“我就先回了,你们年轻人更自在,我在这里倒还碍事。”
“哪能啊,您在我们才有主心骨。”孙昆仑和苏延一左一右扶着冼笔粤,“你们回去好好玩,我不用你们这么扶着,等我九十了再来孝敬。”冼笔粤有些喝醉了,苏延让孙昆仑进去里面继续陪他们玩会,扶着冼笔粤出来饭店门口,冼笔粤的儿子已经等在了门口,苏延道:“您就放心,您六十我孝敬,等到九十一百岁我也还孝敬,小心脚下。”
“冼老喝多了,你们路上小心。”冼笔粤的儿子和苏延也有几分交情,得意门生和爱子彼此都没少从冼笔粤嘴里听说过对方的事迹。
“嗯,我们先走了。”扶着冼老上车后站在原处看着车灯没了影子,才转身准备回到宴会里。
苏延看着来电显示上出现的“小朋友”马上接通了电话。“哥,你在忙吗?”尽管阮北的声线很平常,苏延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苏延被酒精逐渐侵蚀的大脑,一瞬间清明了不少,“北北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现在过来找你,等我会。”
“我眼睛疼的睁不开。”阮北一直拿着纸巾接着泪水,哪怕用纸去堵住了泪腺都不能阻断决堤的泪线,苏延一直没有挂断电话,阮北能听到,苏延和孙昆仑打了招呼,叫了代驾。
“北北等我四十分钟就能到。”苏延坐上车就催着代驾赶紧开去英徽。
“嗯,我应该没什么事,就是眼睛不能睁开,还有点疼。”
“今天做什么了?做实验的时候伤到的?”
“今天没做实验,实验遇到了瓶颈,和许穆他们在操场上晒太阳。”
“晒太阳?晒了多久?”
“两三个小时吧,后来就回实验室了。”
苏延大概知道什么原因了,“下次再晒太阳记得把眼睛闭上。”
“啊?为什么?”阮北不明白苏延怎么一下就说到了这个。
苏延安慰着,“你的眼睛不用太担心了,应该问题不大,等我来。”
直到阮北听见敲门声,摸索着开了门,阮北被抱住,苏延才挂断电话。
“小孩我带你去医院。”苏延扶着阮北的胳膊,看见阮北眼睛肿起来枣子那么大,红透了整个眼窝,又可怜又可爱。
苏延让代驾帮忙关了车厢里的灯,阮北挨着苏延肩膀坐在车里,能闻到苏延身上的酒味,很浓烈但却不刺鼻,阮北闭着眼睛突然就安心了。
半夜的医典急诊依旧人满为患,苏延带着阮北直接去了眼科诊室,“张大夫你给看看,我怀疑他是紫外线灼伤。”
“苏医生啊你们今晚不是出去聚会了?你先跑了?”外科聚会和苏延的光荣事迹都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都只听说是很棘手的手术,苏延又给他们外科长脸了,身为同行的张大夫已经是个半谢顶的大夫,苏延和他说明情况,“我对象眼睛伤到了,带他来看看。”
“啊,那不就是男朋友。”张大夫表情错乱了一下,扶着阮北坐到了诊疗椅上,张大夫拨开了他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确实是紫外线灼伤了,现在拒光流泪,不过情况不是很严重,我开点眼药水再抹点软膏,睡一晚就能睁眼不流泪。”就算八卦苏延什么时候多了个男朋友,张大夫也没多问,给阮北开完药苏延去取了。
苏延给张大夫道谢后,取了药回来,给阮北眼睛里滴了眼药水,又在张大夫那里拿了些纱布给阮北的眼睛蒙了几圈,
“去我哪?明天我再送你回学校。”
阮北碰了碰眼睛上的纱布,“好,回去你也早点休息。”上车后苏延让代驾直接开回自己的小区,“辛苦了师傅。”苏延给代驾车费跟额外的小费,回到家苏延也没开大灯,打开了零散几盏地灯,给阮北拆了纱布让他到房间的床上休息,“你先睡,我洗个澡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