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拿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打开了苏延家的门,苏延软塌塌的依靠着他,阮北轻车熟路的扶着苏延进了浴室,苏延靠自个是不能洗澡了,阮北和他挤在一起,沐浴露的香气环绕在周身,执手术刀的手握住淋蓬头,无意间创动了墙壁上的开关,高于人体温度的水喷薄而出,直到浴室里氧气稀薄,醉醺醺的人无力支撑,阮北扶着苏延才回了卧室。
喝醉的人老实了,阮北食髓知味的让苏延陪着他,傍晚喘口气都累挺的时候苏延酒醒了,身边的人刚转身打算给自己换一个舒服的睡姿
阮北出声拉住了苏延,“哥。”伸手去够苏延的腿,“哥,揉揉就不疼了。”
苏延听着这个称呼,一时间觉得刺耳至极,他们在一起时阮北也喊他哥,恋人之间让这个称呼饱含着暧昧与黏腻,苏延讽刺的想着可惜自己这腿不用按。
他连推开阮北的力气都没有,摄入酒精的后遗症放大了他的情绪,他只能用一种极为屈辱姿态面对这一切。
阮北醒来时面对的苏延眼神太过锋利,他以为苏延是对昨晚的事表达不满,阮北一边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一边说道:“昨晚你喝醉了,我做过头了,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喝醉了,你呢?这就是你做这些的时候心里想着你哥的理由?”
苏延太难受了,他得让这间屋子里的人都不痛快,不然他也会疯掉,“阮北我以为你只是在亲情和情爱之间难以取舍,这段时间我为你找尽了理由借口,我是真的想不到你这几年等的不是兄长,是情郎啊。”
脸色巨变的阮北急忙矢口否认,“不,我没有。”
“没有?你趴在我身上叫哥的时候想的是谁?从前多少次你喊着我,想的却是你哥?阮北你和我在一块就没想过以后吧?你哥回来了,我就该滚蛋了是不是!”苏延吼的嗓子发哑,他二十多年里情绪失控的次数很少,他这一次爬不起来了。
苏延的话揭开了阮北亲手编织的外衣,短短的时间里不足以让阮北重新思考他对李昀竹的感情,如果自己那些面临失去李昀竹而发生崩溃的情绪是因为亲情在作怪,和苏延在一起之后完全的享受将他当做李昀竹的情感依赖,甚至昨晚抱着苏延自己想要完全占据的人是李昀竹,这些令阮北难堪,而昨晚自己还在为典语海靠近苏延而不高兴。
“没有,我没有,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堪,他是我哥,只是我哥。”阮北梗着脖颈反驳着。
苏延将掩盖在阮北心底的遮羞布完整的揭开了,阮北害怕自己的异样,对待李昀竹不同寻常的在乎。
苏延靠在床头抱着手臂能看见阮北脸部每一分变化,苏延收紧了手臂靠向自己的胸膛,不停跳动的部位正在发生持续而剧烈的疼痛,“阮北你在说服你自己,还是试图说服我?我给你时间,你还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答案?阮北你差点让我和你一起下了地狱。”
阮北听见了这辈子对他来说最恶毒的话,让他弯腰捡裤子的身体差点站不直,“我说了我没有。”
苏延半个字都不想再听,冷笑着,“你没有,你现在就告诉你哥你和我在交往”
“我哥快要手术了,苏延你冷静点。”阮北套好了裤子,这里狼藉遍野,这里太荒谬了。
阮北总能精确无比的对苏延进行降维打击,苏延彻底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指着门口做了个“滚”的口型,苏延这会儿反应僵迟,但他的想起更久之前的阮北,哪些破碎的片段组合成诛杀他的刀,他这一腔的热血全他妈撒狗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