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无人，只有些巡视的弟子，也没有人会到台子那儿去，关了你好些天，算是表达我的歉意。”昊辰慢悠悠道。

“那整挺好，咱们快去吧！”

台子挺小的，这穿着的衣裳长得垂到地上，但这些都磨灭不了曲承蕴对跳舞的热情。

老师曾经说过，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老师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曲承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但她一天也不敢落下，哪怕只是偷偷的练。

曲承蕴跳上舞台，伸展腰肢。“你站到那么远做什么？来来来，站我正前方。别的人想看还看不着呢！”

曲承蕴训练的时候，有的是人躲在门口偷看。

虽然曲承蕴没有穿尖头鞋，但舞姿都已经成了她的肌肉记忆了，脚尖踮起，脚背压弯，和穿着舞鞋也没有多大分别。

只是这长裙多少有些累赘了。

“真可惜，我没有学古典舞啊。这个裙子，这个舞台，这个月亮。学古典舞的姐妹得羡慕哭了吧，唉。”曲承蕴心内感叹一声。

不知道该跳什么啊？

只当天空莹莹月光拂面之际，曲承蕴脑中划过一段旋律。

就它了。

寂静的夜，沉默的月光，虫鸣声越来越明显。石刻的圆台上，曲承蕴轻摆腰肢，微风吹过她的裙角。柔软到极致，却又有力到极致，昊辰从没有见过哪种舞，是这样的。

月光撒在她素色的裙身上，再披上一层纱衣。柔柔月光下，好像，她就是那个被上天眷顾的宠儿。

不，上天没有眷顾她，是神眷顾了她。

神，就坐在舞台之下，凝望着她。

可能是因为场地开阔了，曲承蕴觉得自己的心境都开阔了不少，动作似乎都变得流畅连贯到不可思议。一舞终了，意犹未尽。

曲承蕴跳下演武台，眼神晶亮亮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很好。”昊辰仍然惜字如金。不过，这就能让曲承蕴很高兴了！毕竟要从昊辰嘴里抠出一句夸奖是很难的。

记得昊辰教练字的时候，曲承蕴那个毛笔字，怎么也写不好，昊辰那个眉头就没松开过，吓人得很。曲承蕴怂包得很，一遍遍写，都快把自己写成楷体的囧了，他都不满意。

曲承蕴真以为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咋写写不好了，结果拿给陈敏觉一看，好家伙，那简直是超额完成任务啊！起码，陈敏觉是看不出来曲承蕴之前没写过毛笔字的。

等曲承蕴终于把昊辰的字临摹得一模一样了，昊辰才十分吝啬地夸了一句，“好。”曲承蕴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褚璇玑明明最喜偷懒，在他手下四年却可以进步那么快了。昊辰知道褚璇玑懒，所以见缝插针地教，屋里没火就教她火咒，饿了就准备一只烧鸡，教她御剑飞行。

现在昊辰也把曲承蕴的性格摸得透透的，知道她吃硬不吃软，压着她，她才学的进去，偶尔来一句夸奖，曲承蕴才会更有动力。

“就这般高兴？”昊辰很少看见曲承蕴这么快意的笑，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问道。

“咳咳，还行吧。时间也不早了，咱就各回各家了。”曲承蕴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朝前走去。

“走反了。”昊辰好笑地说道。“我又没有走反，我这不是看那边月色太好，没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嘛。”曲承蕴立马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尴尬得脚趾扣地了好吧！如果昊辰走了曲承蕴也不至于这么尴尬，这个时候体贴个啥啊？还一路护送？

“咳，要不你先回去？”曲承蕴硬着头皮转过身说道。昊辰没说话，笑了一下，曲承蕴就转回去了。这不就是笑她找不到路吗？偏一看见这笑，就对他生不出来气了。

一直到曲承蕴洗漱完睡觉，脑子都迷糊糊的变成一团了，才忽然想起来有个词叫，美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