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医生，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王桂蕊看着天色都完全黑下来了，而蔺衡也回来了，琢磨着应该是八九点的时候，该睡觉了。

“阿姨，蔺衡他去哪里？”耿瑞灵看到蔺衡进了厨房后手里拿着两个木桶匆匆出去了，“这大晚上的，怎么还出去？”

“要去打水啊。”王桂蕊诶了一声，“村里有水井的地方太远了，我们都是去河边拎水回来的。”

“我听说城里都是有自来水的，这是真的吗？”王桂蕊也是听蔺衡说的，城里每家每户都有水，可方便了，就是不清楚村里什么时候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嗯，”耿瑞灵有些不自在，“城里的确每家每户都有自来水，取水都很简单。”

“但每个月都是要交水费的。”耿瑞灵知道现在蔺衡家是不需要交水电费的，也减少了一定的开支。

王桂蕊听了之后诶了一下，“那不方便也有不方便的好啊。”

现在家里都是靠蔺衡的补贴过日子。另外，王桂蕊存到一定数量的鸡蛋就会拿到镇子上卖，但这些都不算是什么收入。

“要是还要给水费，那日子是真的好过了啊。”王桂蕊呢喃了一番，又挠了挠脸颊，“耿医生，让你见笑了啊。”

“没事没事，”耿瑞灵瞧了两眼门口，黑漆漆的一片，完全是看不到东西，眉心微微地拢起来，“阿姨，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帮忙的吗？”

蔺衡不回来，耿瑞灵也没有办法安心睡下。

“没有，要做的都做完了。”王桂蕊是心疼这一点煤油钱，这一晚上什么都不做，光是点着就很浪费了，但又不好跟耿瑞灵明说，只能盼着蔺衡快点回来，冲个凉水澡就早早歇下来。

耿瑞灵哦了一声，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耿医生，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王桂蕊忍不住又催促了一下。

耿瑞灵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上楼了。

等她关了房门，王桂蕊一下子就吹灭了煤油灯，摸着黑到门口坐下了，而耿瑞灵站在房门后面看着那微弱的灯光吹灭了，然后凭着感觉，慢慢地回到床边躺下。

窗口处映入了一点点的月色，耿瑞灵顺着看出去，星光璀璨，明月皎洁。

明天又将是一个好天气。

——

蔺衡去河边打水，不料碰见了同样来洗澡的方兴。

两个男人对上的一瞬间，方兴不屑地切了一声，同时朝路边啐了一口，直接越过蔺衡到河边洗澡。

换下衣服后，方兴展示他那一排瘦劲的肋骨，同时朝蔺衡扬了扬下巴，“蔺衡，要不要比一比？”

“没必要。”蔺衡拒绝了。

但方兴不依不饶，“这就怕了？”紧接着，方兴的目光落在蔺衡的右腿上，“你这是害怕被人看到伤疤吗？”

“还是说那儿还不如一根绣花针？”说着，方兴大笑起来，“这要是在村里的姑娘知道了。”

“蔺衡，你说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守活寡啊？”方兴极其挑衅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