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这个场景特像人贩子拐卖妇女现场,人贩子说他是她丈夫,然后不太聪明的围观群众就齐声附和——人家家务事,看看热闹得了,管啥啊,小两口吵啥架,快一起回家吧。
吴勇冲卢斐点了下头。
卢斐心突然就安定了,他这么英明神武,绝对不会是不太聪明的围观群众。
太阳这会儿整个出来了,风反而小了,吴勇瞄了眼远方,低头看一脸鼻血的年特,刚刚卢斐的战果。
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爱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仗着身体好死不了就使劲撩人小姑凉。”
啥?卢斐木了。
卢斐眼看着吴勇走上前拉起年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咬不了人家,人家万一生气咬你,可没什么办法,一大老爷们儿给人小姑娘欺负成这样,就算人家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给了年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悠悠走了。
脸打的啪啪响,刚刚心动还没2分钟,就——心碎的声音。
如果你的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
如果你能够听到心碎的声音
卢斐脑海里响起了《洋葱》的旋律,但凡你回头认真看我一眼,偶像情人果然只能远观不能靠近,单身22年,刚刚心动,就······
吴勇头也不回走的利落。
在远处等他的红发男人抱着胳膊,控诉:“哎,我不着急啊,你回头看看啊,人小姑娘哭的多伤心”
吴勇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走了,还好多事,她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看的人眼睛疼。”
红发乐了:“哎,是吗,让我去看看”
吴勇加大力道,拽着红发飞快的走了。
“哎——你别哭啊,骗你的,我,我不咬人的”,年特用袖子擦干净血,堵着耳朵蹲卢斐面前,皱着眉头。
卢斐带着淡淡的心酸嚎啕大哭,不看他,希望他受不了聒噪赶紧走。
年特:“······”
米易:“······”
“问。”
米易窝在一边不易被察觉的角落,尽职尽责的举着新手机,实况转播,听到手机里的人出声,皱了下眉头,还是给出了反应:“您还满意吗?”
“不是自己弄哭的终究缺乏趣味”,沙发里的人手里逗着蛇(沙漠捉的,吓卢斐的哪只),百无聊赖的晃着长腿,“小东西哭的一点感情也没有,没意思。”
米易翻着白眼,看了眼卢斐,哭的一脸泪鼻子都冒鼻涕泡了还没感情。
蛇被逗得烦了,一口咬男人胳膊上,男人皱着眉头,不一会儿传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声,一脸惊恐,“啊啊啊,‘小东西’不是说你啊,你咬俺干哈,你知道你自个多毒吗?要没命了啊啊啊”
米易:“······”
您确实嚎的要真诚很多。
他看向屏幕,打断男人:“需要我调大声音,让您好现场教学吗?”
“哦,那倒不用”,男人面无表情的把蛇从胳膊上拽下来,在手里把玩,开始用它打蝴蝶结,真诚发问,“刚刚的表演就没有让你有一点点开心”
“您几百年前就没有眼泪了不是吗?况且——”,米易不说了。
“嗯?说的像是跟了我很久似的,现在倒是学会话说一半,不全交自己老底儿了?让我猜猜啊”,沙发里的男人笑了起来,“况且有用的话,你早把它们放满我的沙发了是吗?”
米易绷着脸,眉毛抖了下。
男人看了他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
米易绷着脸把话筒声音调小。
卢斐眼泪哭干了,周围再没有人路过,她红着眼看着眼前的吸血鬼,不,‘血族’,小声问:“你真的不咬人?”
“对啊,不信给你个东西防身”,年特见卢斐终于止了哭,欣慰的摸了下自个的头。
卢斐期待的看着他,米易在米色的毛衣下摸了会儿,从脖子上拽出了项链——银的十字架,塞卢斐手里。
卢斐凝固了······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卢斐被安慰哭了。
吸血鬼掏出的十字架,让人用来防自己?你但凡不是贴身佩戴,用快白布包一下我都会信啊,太敷衍了吧。
“哎,行啦,别哭了,说了不咬你就不咬你,怎么就不信呢,不然你咬我一下好了吧!”
卢斐看着年特伸在自己面前的胳膊,死白的皮肉,正常男人的胳膊,踌躇着用手捏了下。
“看这肌肉线条,挺软的吧?胳膊平时经常活动,要灵活很多,我练的挺软的——”,年特得意洋洋,“嗷~你真咬啊?”
没等卢斐回答,年特抱着他的胳膊委屈的溜了。
卢斐:“······”
妈妈我出息了,不仅没被吸血鬼咬,还咬跑了吸血鬼,皮太厚了,她使了全身的力就留了个浅浅的牙印,也不知道他嚎啥。
另一边手机里的男人愣了下,笑趴在沙发上,米易在年特“嗷”的一声叫出来的时候,就迅速调小了话筒音量。
笑了会男人看向卢斐的方向,满意的眯了眼,懒懒的吩咐道,“原以为是个只能被欺负的兔子,古语确实有道理,急了,会咬人的,有趣,不用跟着她了,回来吧。”
······
卢斐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叹了口气,躺在草地上闭上了眼。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似乎只有能力轻微的反抗一下,还不一定有效,糊涂日子糊涂过吗,一切都要逆来顺受,真的会让人很疲惫。
她张开五指对着天空,看着指缝漏出的光,为纯粹的色彩痴迷,要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和这些颜色一样纯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