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应该(1 / 2)

北方的五月还不热,一般需要穿个外套。

今日天气预报——阴天,16度。

然而。

卢斐拿出手机看了眼,5月15,25度。

她刚辞职,入职一年多了,因为性子懦弱被新人欺负,心情郁闷之下干脆摆乱休息一段时间。

屋子闷热,开空调太早,无业游民得省钱啊,叹了口气,收拾了下出门买冰棍。

公寓绿化很好(没人管的野蛮生长的杂草),稀疏长了几颗树。

附近500米有个小卖部,卢斐刚踏出楼梯被太阳刺的往后退了一步,适应了下恹恹的往前走,连日没运动,作息颠倒,出来太阳一晒有点晕,想着不远处的长椅她加快了步子。

工作日基本没人的长椅被人占了,是个······流浪汉?

跟从烟囱里爬出来的一样,从头黑到脚,脸上不知道沾了什么,看起来像煤灰,依稀从身形看出来是个瘦高的男人。

余光瞟到男人手上的手表,碎钻的底盘,泛着蓝光的宝石镜面,很贵吧,衣服的什么面料已经看不出,但是腰部和肩线剪裁一看就很贵,不,不是流浪汉,难道是什么落魄贵公子?

我要是帮了他,他会不会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不,自己长得一般也不是很漂亮,这种情况应该是,邪魅狷狂的霸道总裁,轻蔑的瞥她一眼然后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要试图纠缠我,这是张不限额的支票,美女你自己填数字吧。

吼,什么鬼,大白天就开始做梦,卢斐捂住脸傻笑。

打消了过去歇会的念头,多看了几眼,这人一点不带动弹的,卢斐边走回头瞄了一眼,有点担心,别不是死了吧,打了个寒颤,甩了下脑袋,怎么可能,这年头没有人会被饿死,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太阳,或许是,热的?

从冰柜里拿了最喜欢的玉米味雪糕,纠结了下,又多拿了瓶儿最便宜的矿泉水。

长椅上那个人还原来的姿势瘫在椅子上,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中央,两个手张开搭在椅背上,怎么看怎么嚣张的姿势。

头也靠椅背支撑倒吊着后面,正常人这个姿势会脑充血不舒服吧,不是挂了吧?卢斐纠结着折了跟树枝戳了他一下,没动,她靠近一点,站长椅侧面,壮着胆子,戳了下男人衣服没遮到的黢黑脖子。

“嘶~”,男人抽搐了下,像是很痛,睁开眼盯了她一眼。

墨绿色的眼珠像名贵宝石一样,真漂亮的颜色啊,瞳仁因刚睁开占据了眼珠的大部分,里面有动物一样的野性,让卢斐凉到了心底,她向来不会察言观色,还是从里面看出了即将爆发的火气。

太凶了,卢斐捏了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转身就走。

身后“嗙”的一声,像控干水份的木头砸在木头上的声音。

什么鬼比喻,没文化真可怕,卢斐为自己奇怪的潜意识叹了口气,回头看那人支撑不住横躺在椅子上,她没回头走了。

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养的乌龟,从来不搭理自己,还老爱从窝里越狱,有天爬出来,她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一个月后发现卡在阳台的木架子里,本来带点绿色的壳黑黢黢的,被太阳晒干了。

自己给它挖坑,准备安葬的时候不小心掉水泥地上,那声音和身后的一样。

干蹦蹦的,没什么水份的东西掉在地上都是那样,还有刚刚看到那人的皮肤,和多年前她干巴掉的爱龟一摸一样······

艳阳天里突然觉得背后呼呼冒冷气。

哦,一模(u)一样,不是一么一样,u啊,幕,幕布,布,布丁,丁,丁什么呢,卢斐转移注意力,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加快脚步,在心里玩起了接龙。

丁,丁什么。

“嘶,水······”,声音嘶哑虚弱。

干掉的龟什么的,错觉吧,卢斐捡了个小石头几步走回去,隔个2-3米扔那人鞋子上,男人脚轻轻动了下,嘛,不是没挂吗,乱想。

走近,拧开瓶盖儿,卢斐到了点水在那人嘴上,本来紧闭着,感到水流在脖子上,张开嘴,卢斐又停了。

“呃······”,男人喘气。

卢斐接着慢慢从空中倒水下去,男人没有什么力气咽下去,大半部分撞到半张的嘴唇上流在了男人脖颈上,颈子虽然黑黢黢皱巴巴,但是肌理还有长度在这个躯体上好合适,还是好漂亮。

卢斐见男人好了很多,留了点水放男人手边,从小包里拿出碎花手绢,盖在男人脸上,那人慢悠悠舒服的“吁”了口气,老爷爷一样。

男人声音嘶哑费劲的轻轻抬手:“名字,电话”。

“哎,不用,日行一善,被人需要的感觉真不错”,卢斐嘀咕了句,本来到希望眼前的人······,总觉得脖子后面冒凉气,卢斐决定还是快闪。

言下之意,不用报答,顺手的事儿,转身走了。

卢斐回到出租屋,看了雪糕有点化了,急忙把雪糕放回冰箱抢救,随便搞了点东西吃瘫回了了床上看甄嬛传。

炎炎烈日,甄嬛跪在宫人来往的长街上受辱,齐飞娘娘对翠果说:翠果打乱她的嘴。

“翠嘴,打乱她的果”,卢斐学着说了句,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已经黑了,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放进冰箱里雪糕还是有点软,电视里嬛嬛热的有点跪不住,她这里已经不是很热了,明天吃吧。

卢斐回到床上继续看嬛嬛,屋内的光闪了一下,看了眼窗户,还关着,她松了口气,但是分了神壮着胆子分了点余光。

嘛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