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房间(1 / 2)

蒋绍叙蜷缩在洗手池旁,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实际上内心已经邪恶地编织了一个计划。

盛铭脱得只剩一条西装裤,包裹着紧俏的臀线。

大黄狗盯着盛铭的裤子看,盛铭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随后像是忘记拿什么东西,盛铭走出了浴室。

蒋绍叙心想,这是天助我也!

冲上去对着篮子里的衣服一顿撕咬,不规整的破洞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个。

呲着牙满意地看着这些粘满他口水的艺术品,优哉游哉地摇头晃脑叼着衣服碎片甩进筐里。

最后为了防止被发现,蒋绍叙甚至两腿站立,将两条前爪摁进筐里左左右右地踩平。

一切准备完成的蒋绍叙忽然感觉到后背掠风,尾巴下面凉飕飕的,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记脚就从他屁股蛋招呼过来,把他猝不及防地踹进了浴池里。

刹那间,蒋绍叙感觉自己皮毛都被烫开了,鼻子尖浸满了水汽,好不容易挣扎着浮出水面,身上粗糙的硬毛湿答答地黏在一块儿,让他极为不舒服。

眼睛睁开,只见盛铭胳膊上搭着雪白的浴袍,站在他原先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就出去了一会儿的工夫,看看你造了多大的反?”

蒋绍叙不得不狗刨式踩水,心里同时骂骂咧咧:可恶,盛铭你这家伙到底算什么好东西!?

“不愧是蒋绍叙带来的狗,跟你的狗主人一样,都这么记仇。”

盛铭按下墙壁上的按钮,智能管家从天而降,将篮子里的衣服处理干净后,又道:“盛先生,您好!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把他清理干净。”盛铭嗤笑了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蒋绍叙毫无尊严地被智能管家一顿揉搓,该摸的都摸了,不该摸的也摸了,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掉了一地。

蒋绍叙伤心得发出小狗呜呜的声音。

直到烘干完毛发,蒋绍叙才又找回了自信,默默攒了一肚子坏水儿,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给盛铭吃点儿苦头!

轻车熟路地来到盛铭的起居室,像大王巡山一样把每个角落都嗅了个遍。

虽然生前他从没跟盛铭同床共枕,但这儿却是他跟盛铭经常打架的地方,砸坏又更新的家具数不胜数,可不论大小件儿他又都印象深刻。

贴着垂下来的灰白条纹被子走过,蒋绍叙轻而易举就嗅到了盛铭信息素混合着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盛铭瞒了他一个秘密,他前不久才发现。

盛铭信息素的味道有些特别,特别到在他看来是特殊的存在。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直到机缘巧合之下他看到盛铭的名字出现在星际战区满星封锁档案里,他才知道,盛铭为什么身上总是有一股紊乱的味道,那是因为他长期使用混合剂,以此来掩藏自己真实的信息素味道。

因此盛铭真正的信息素不是偶尔出现的雪松味,也不是苦涩的咖啡味,或是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青草蛋糕和香芋派味等等…

而是隐秘地带的恶土中才会生长的曼陀罗花,易惑的清新幽雅味道,具有致幻的作用。

当然,也有毒。

他的信息素,可以让一个人慢性死亡。

这则秘密一旦公之于众,整个星际都会掀起巨大的波澜,盛铭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无需多言。

蒋绍叙当时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虽然早有怀疑,却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那么为什么盛铭会选择找一个alpha结婚?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oga承受不了那样携带毒性的信息素,长期相处露出疲态再送去检查身体,就必然会露馅。

于是盛铭选择了他。

作为优秀的alpha,军校时期蒋绍叙就检测过各项体能,他的体质可以达到星际标准顶峰,强于现有记录的任何一名alpha。

可是即便已经强到这种地步,对他来说,和盛铭长期以往相处又真的什么危害也没有吗?

就像盛铭从来的漠不关心,他也真的能毫无感觉?

他是alpha的前提是,他是血肉之躯的人。

得知真相的第二天。

也就是蒋绍叙前往沙特图奇之前,和盛铭的堂哥约了年尾最后一场酒局。

那天晚上他喝的酩酊大醉,解酒药没起到多大作用。

他揪着对方的衣领垂着头,苦笑都勉强,又不甘心就这么轻轻松松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一股脑儿倒出来。

可他还是恨,憋得喉咙泛酸。

“我是盛铭的利用品,他的挡箭牌。”

“我和他之间没有爱维持,全凭孽缘死撑。”

他目光涣散,额头抵着对方的胸口,最终什么也没做,瘫在座位上睡到第二天。

然后就他妈的落枕了。

蒋绍叙似有感慨地绕着这间起居室走了一圈。

一成不变的陈设。

落地窗的云墨纱帘,透明的晶体三角桌,等待使用的巨大黑色电子屏,天花板倒悬的浅白雨蘑灯管…

随手放置的追踪表,与蒋绍叙毫无相关的相片,墙上漂浮的荣誉战勋,还有静静躺在床头的他们的订婚对戒…

房间里到处都是盛铭新鲜留下的痕迹,唯独不见他的。

蒋绍叙哼笑,原来人死了真就烟消云散了。

整个房间,除了那枚戒指残留着他们当年互相交换的影子,有关于蒋绍叙的气息已经所剩无几。

婚姻是座坟墓。

于两个不相爱的人,便是的更深刻。

越想越气的蒋绍叙巴不得回到过去打醒不清醒的自己,无论当时是什么原因,也不要和盛铭这个混蛋家伙搅和在一起!

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

看看他,后来的下场多惨,孤零零战陨在沙特图奇,直到现在尸体都没找到。

越想越烦躁的蒋绍叙打算出去兜兜风。

偷摸进入了自己曾经的房间,里面所有的家具都被一层薄薄的透明隔膜套盖起来。

地板沾着厚灰,蒋绍叙甚至不敢下脚。

最后只能站在门口望了几眼,随后感慨万分地掉头离开了。

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已经连家都不算了。

没想到盛铭居然能绝情到这种地步。

既然这样,还留着干什么?不如把他的东西都打包扔掉一了百了,省得看着心烦。

原本是走马观花一番,可不知不觉的蒋绍叙就遛到了这座房子最偏僻的地方。

一道沉重的门跨在他和走廊尽头之间。

需要盛铭的虹膜识别才能进入。

蒋绍叙距离它两米的位置就停下了步伐。

“汪呜…?”

我焯,这玩意儿以前没有的啊。

在蒋绍叙的印象中,他从第一天踏入这栋房子形式般地参观了一圈再到入住的五年时间里,这个门都不曾存在过。

密密麻麻且繁复的纹理布满了这扇门,有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