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厅堂内,潇齐恩和陈婷正悠哉地吃着盘里的糕点。
“快些倒茶啊!没眼力劲儿!”潇齐恩对着身旁的侍女便吼着。
那侍女低着头,被吓得手不停地抖,不小心将茶溢了出来。
“啪”的一声,原本白嫩的皮肤被染红,疼痛使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切!连个茶都倒不好!要你什么用?”潇齐恩鄙夷地瞅着,恨不得盯死这侍女。
“潇老爷好大的威风!在我宋府当成自己家了!”清冷的声音回荡,荣洛华丽的面色灰暗,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潇齐恩奸笑着,杂乱的束发白了大半,见到荣洛秒怂,心中只想讨好这棵摇钱树。
陈婷谄媚地应和,让人反胃,往日头上尽是珠光宝气,金银胡乱地簪着,若不是没地儿,恨不得把所有的头饰全部钗着。
如今哪有什么风光,却是连枝廉价的玉簪子都没了。
“来来,荣洛快坐。”潇齐恩忙弯着腰,伸着手便要扶荣洛过去。
荣洛双手叠和,举于腹前,侧身摆过衣袍,躲过了这双令人作呕的手,让他扑了空。
“荣洛?我们没那么熟吧?你应该唤我一声宋小姐。”往后迈了几步,找了个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语气很是生疏,高贵端庄带着生人勿近,是触不可及的。
潇齐恩尴尬地收了手,拿起上等的茶具便用了起来,毫无礼仪地倒茶,还险些溢出,无法看出曾是贵族。
“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叫声荣洛也亲切,是不是?”
荣洛抬眸,柔美的气质现在却别有一番风情,眸子闪光,嘲弄地轻笑:“谁跟你一家人?”说着不忘看看旁侧的潇湘,怕他多想,但可是自己多想,潇湘面对自己父母可一点喜爱都不存在,说句难听的,就按他目前的状态,恨不得亲自断舍这没意义的亲情。
到这儿了,潇齐恩和陈婷的脸色已经气白了些,若不是为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他们才不会对一个孩子低声下气。
压低声音,沉沉中有着威胁:“瞧你说的,我们这都是亲家了,就算你不满意这婚事,可这也是老祖宗定的了啊!”
黎月上前倒茶,一下便推走了潇齐恩倒的那杯,换上新的茶杯。
荣洛将温热的茶水置于薄唇之前,饱满圆润的手掌似是故意勾人心魄,爱而不得,投手举足间尽是贵气,就连碎发也待她极好,恰到好处、自然地融入整体氛围中,浓厚的雅韵。
“是啊,老祖宗定的婚约…”此时的潇湘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是怕,怕她不要他,“我改不了,但老祖宗可没说你们这种阿杂货配做亲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连畜生都不如,我养狗狗还会看门呢。”
他们不敢相信,一直对他们好言相向的少女会突然用粗暴的话打压,侮辱他们。
“荣洛!你什么意思!我们潇府虽然已经落魄,但我们也是长辈!”陈婷才沉封不住委屈。
“长辈?!”荣洛气得满脸通红,眉头皱锁了起来,“pang!”的一声将稚气的手往桌上拍,“长辈是对自己的孩子拳打脚踢?是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解气?!潇府曾经多辉煌,今日便有多惨败!拜谁所赐?就是你这种胸无点墨,心无壮志,只知道混吃混喝的废物给败坏的!”
“我,我们才没有打,打他,定是他自己撞到的!”陈婷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做的。
“自己撞的?好啊!你撞给我看看,撞成这副模样…好歹也是孩子!你们也是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