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用洁牙机，但是是第一次对真人用洁牙机，好在陆呈禹的牙既白又干净，他可以放飞自我地洗，因为洗不洗都挺好的，洗坏了也看不出来。

抱着这样的心态，十平洗得真的很放飞自我。

所以他把陆呈禹牙龈洗出血了，受害者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十平忙活出一身汗，不是累的，是吓的。虽然洗牙会流血是正常现象，但陆呈禹这么好的一口牙还能洗出血，百分之八十是牙医的问题。

这一失误让工作态度严谨的十平更加坚定了进修的愿望，对小白鼠alpha也添了几分愧疚，默默在心里欠了个人情。

他紧张，信息素就有些控制不好，不单汗液里夹着信息素，腺体里也稀稀拉拉散了点儿出来，便宜了谁咱不说，还真就被在治疗床上躺得乖怂乖怂的陆呈禹捡了漏。

刚捕捉到那一丝微薄的oga信息素时，陆呈禹全身的汗毛都炸了，差点直接给十平表演了个唧唧敬礼，后来信息素渐浓，他才克制着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他脑袋里第一反应不是细细品味心仪oga的信息素，而是担心oga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贴信息素阻隔贴吗？还是腺体不舒服？

十平戴着口罩，并不知道自己漏了信息素，神色如常。陆呈禹胆战心惊地观察了好久，确认他真的没事，才敢放心大胆地嗅闻起来。

oga的信息素味道比较特殊，前调醇厚，后调悠长，有点儿像巧克力，却比巧克力要更甜腻一些。

陆呈禹轻轻眨了眨眼，沿着近在咫尺的手向上看。

有点逆光，oga过长而显得阴郁的刘海自然下垂，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午时窗外正盛的阳光越过发丝，在oga白净的脸上印下斑斓破碎的阴影。

陆呈禹脑子里东西不多，词语匮乏，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场景呢？

很漂亮。

十平的脸离他很近，近到纤毫毕现，他甚至能数得清oga忽闪着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很长，偶尔垂下又抬眼时展露出那双专注深沉的眼，黑得透彻，有种毫无波澜的死寂感。

真奇怪，为什么这么甜美的味道，却有着这样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呢，陆呈禹想，他好像还没见十平笑过。

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