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端上桌，余落看了眼墙上的钟，往常这个点，余德明也应该回来了。

也没听常墨容说他要加班。

“妈，爸怎么还不回来？”余落看了眼外面渐深的夜色。

“谁知道他，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他也不接。”常墨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听筒里仍传来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常墨容面上带着烦躁。

吃过饭后，余奶奶给余落打来电话。

“喂，奶奶。”“落落啊，你爸爸回到家没有啊？”电话刚接通，余奶奶就询问着余德明情况，声音里有着急意。

“奶奶，爸他没有去你那吗？”“没有啊，他还说要回来一趟，这天都黑了，还没见着他人影，担心死我了哎哟这。”没见着儿子回来，余奶奶心里忧心忡忡。

“奶奶你先别激动，爸可能是在开会什么的，我再给他打几个电话。”余落打算先稳着奶奶情绪。

余奶奶：“好好好，要是有消息了落落马上告诉我。”

通话结束后，余落又打了几遍电话给余德明，只是那边一直显示电话已关机。

直到夜深，余德明才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家里。

他喝的醉醺醺，进房间的几步路里被他走的歪七扭八。

见他回来，余落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在摇椅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的余奶奶手里一直紧握电话，在得知儿子已经回到家后，她这才长舒了口气。

现下已经快要十一点半了，常墨容见他喝的烂醉，气不打一处来。

“余德明你反了天了是吧，啊？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喝成这个死样子回家来？”常墨容拔高音量，对着余德明吼道。

正拿起杯子准备喝水的余落不禁抖了抖手。

房间门紧锁着，但仍能听到里头的争执声流传出来。

“都说了我是去应酬，电话那是没电了才关机的！常墨容我告诉你啊，你别太过分，我忍你已经够久了！”要不是这确实是余德明的声音，余落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平日里他们夫妻俩也常起争执，但大多都是小打小闹。

余德明性子不似常墨容那般急躁，更多时候，他都任凭常墨容骂，他知道她骂完后气头也就过去了。

但今天余德明喝的实在太醉，长期以来的容忍像已到达了零点。

“我过分？好啊你余德明，想当初你一穷二白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我远嫁到这跟着你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过上了点安稳日子，现在你竟然这样对我？”常墨容自然不会让步，她痛斥着余德明的不是。

吵到最后，常墨容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余德明，你这个窝囊废！”

下一刻，房间里传来玻璃碎在地上的刺耳声响。

“你！你给我滚出去，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常墨容哭声不断。

不断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传进余落耳朵里。

但她并不想去劝阻，她的原生家庭氛围，如她所见，就是这样。

房间内的灯被余落按灭，只剩下周遭的黑暗和房门外的吵闹声包裹着她。

第二天常墨容没有煮早餐就直接回了店里。

余德明只得去外面的早餐店打包了点回来。

饭桌上，余落没有讲话，安静喝着碗里的粥。

酒醒过后的余德明似是也意识到了昨晚闹出的动静太大，有些失态，他看向女儿，试探性问道“落落啊，爸爸妈妈昨晚没有吵着你吧？”

余落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随即摇头“昨晚我睡着了，你们怎么了吗？”

余德明这才放宽了点心“没事，昨晚爸爸不小心喝多了就跟你妈吵了几句，过几天她就好了，你妈性子啊，就那样。”

“嗯。”余落没再接他的话。

吃过中午饭后，余落便坐上常墨容为她提前叫好的车，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