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看着那对其乐融融的祖孙,没说什么。
只是带着白覃去看看,看看这蚌精做了什么。
蚌精确实待这老人很好。
老人年老体衰,常年卧病,走一步喘两下。
蚌精每日熬药,不论这药多贵。
街旁邻居也奇怪的慌,这李老太家里穷的不得了,这么多药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喝得起的,她怎么到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
白覃两人跟在蚌精后面,来到了深山老林里,这里会有些樵夫,采药人……
这善良的蚌精总会上前去说两句。
刺眼的太晚,穿过树叶缝隙,铺在女子发上,却泛起柔和的光芒。那男子便看呆了,这是林中仙子吗?
女子莞尔,眸中闪过诡异。
那男子竟生生化为干尸,眼眶凹陷,大嘴撕裂,指节扭曲。一阵风吹过,乌鸦掠过干尸。
为什么?白覃怔住,明白了自己刚刚的天真。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难道不是一个人人都该明白的道理吗?她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竟然忘了。
自古传说,就有不少妖怪借助皮囊诱惑好色之徒,蒙蔽平庸之妖。
白覃没再说什么,后退一步,让法海收了她。
法海扔出那降妖钵,金光罩住蚌精。
蚌精没看清身边有谁,没看清头顶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有危险了。
头痛欲裂,她哭喊着:“放过我,求大师放过我!”
她手指插入土地,泥土陷入指甲与皮肉之间,这疼痛却不及金光带来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不要啊!奶奶不能没有我!”
奶奶?
白覃想到了那个老人,年老体衰,离开了这蚌精,要怎样生活吗?还能活下去吗?
白覃拉住法海的衣袖,却又松开了。
法海答应过她,不收好妖,这蚌精却害人了,在他们眼前。
回到金山寺里,白覃闷着不说话。
又是这种,救一个人还是一座城的问题。
若是放了蚌精,那势必会有更多人遇害。可收了她,那老人有该如何呢?
还是那房子,老人坐在门口,等待着。
夜已深,露水重,月光亮,老人眯着眼,靠着门框。“珍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再这样下去,老人会伤风寒的。白覃只好施法,让她沉睡,让她躺到床上。
白覃来这一趟,随便留下些钱。
老人家里面不像从外面看起来的那样,房子看起来不太好,总让人觉得她家徒四壁,这屋内倒是应有尽有,只是药味刺鼻。
看来这蚌精虽然害人,对这老人倒是真心的。
担心这老人自己一个人会不安全,白覃经常去看看她。老人却把她误认成那蚌精了。
白覃也不忍心戳破,便没说否认的话。
“小珍啊,来吃橘子。”
“好。”白覃坐到老人旁边,老人摸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