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二郎腿放下,我姐才不会这样坐着。”
“打住,坐姿要端正,不要勾着个脖子。”
“停停停,吃饭就吃饭,不要狼吞虎咽的,还容易消化不良,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哭去。”
“站住,把你手里的薯片放下,我姐从来不吃这些东西。”
就在我不知道第多少次被许愿舒批评的时候,他终于挑断了我最后一根承载理性的线,夺走了我手里的薯片。
“喂!那是我的薯片!你还给我!”
说完我就作势要抢,可他戏谑地把拿着薯片的手一抬高,我162的身高根本就够不着。
“都说了,姐,「你」从来都不会吃这些垃圾食品的。”
“你……你姐不吃,我吃呀!”我尝试着跳起来去够,他反倒一个扭身,薯片又落入了另一边举着的手里。
“喂!许愿舒!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气呼呼地站住,试图瞪着他让他乖乖还给我,可惜这似乎对他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这个麻烦我就替你解决了……”我看着他自顾自的走上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纯像一个坏小子。
“姐,不早了,记得早点休息。”
就这样,他带着那包薯片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气馁的叹了口气,自从上回跟他进行了那样一场谈话之后,这几天这个臭小子就变着法地整我,美名其曰是帮助我适应许一枝这个身份,可是却对她曾经的经历,过往的种种事情闭口不谈。
就连我提起自己在学校遭受到霸凌这些事情,他都只当没有听见继而转移话题。
这样下去对于剧情推进也好,还是对于她本身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进展。
在心里暗暗鼓了鼓劲,我还是跟着他刚刚的脚步走上了楼,来到了他房间门口。
我必须得和他好好谈谈。
「咚咚咚」
“进”
门外,他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咽了口口水,一把推开了门。
又是那阵熟悉的雪松香,令我本来紧张的思绪都得到了缓解。
许愿舒此时正坐在书桌旁,后背松弛地倚在他的椅背上,右手拿着手机翻着什么,整个人看着十分惬意。
看见来人是我,他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收回了看着手机的目光,转头打量起了还呆站在门口的我。
“还有什么事?薯片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啧,小屁孩!
我有些不爽地握了握拳,最终还是尽量忽略掉他满脸贱贱的表情,走到了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当然不是为这个,就是想起了有些事,还得问问你。”
他坐的稍微端正了些,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之前也问过你,许一枝很可能在学校一直遭受到了霸凌,可你对这个闭口不谈。”
“当时我还有些顾虑,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的原委说清楚,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霸凌我的幕后主使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面前的男孩表情终于罕见地严肃了一些。
“这个人,就是陈高佑。”
说完,我紧张地观察着许愿舒的表情,他显然有些吃惊,眉毛都蹙了起来。
“你说,你的未婚夫?他指使别人来霸凌你?”
我点了点头,他显然有些不信,又继续问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嗬……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有些让你没法接受……”我看向他,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这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顶多也就是以为自己的爸妈是感情不合所以不常回家而已,如果告诉了他这件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想不开……
“就连你是个穿越的这件事我都接受得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他显然不信,反而来反问我。
我了然,也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妈妈,出轨了。”
“而那个出轨对象,就是陈高佑的爸爸。”
我垂了垂眸,气氛安静的可怕,许愿舒没有再回话,我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我才能有和陈高佑订婚的机会,我偶然听见了妈妈和陈高佑爸爸的对话,这似乎是她跟陈父求来的。”
“陈高佑气不过,势必不想让我在学校好过,所以才差遣人霸凌我……也就是霸凌许一枝。”
“我估计是因为他家里势力很大,比大部分同学家都要有钱,而那些凌驾于他之上的人也不屑于出手管这些私人恩怨,更别提家庭背景没他厉害的那些人了,所以也就没有人管这件事。”
我抬起了头,许愿舒也看向了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气氛随之凝重起来。
“所以,现在,你能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吗?”
面前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霸凌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那时候我姐才上初一没有多久,有一天突然下了很大的雨,我因为感冒,就没去学校,而恰巧那时候德叔请了半天的假,也没有人去接我姐放学。”
“他们学校的晚自习一直上到晚上八点半,而那个时候,大雨还没停,但好在我们家离学校也不远,我相信你也清楚,就算走的再慢,顶多二十分钟也绝对可以到家。”
“可是那天她差不多九点半才回来。”
“我看见她浑身的泥泞,头发全湿透了,整个人都臭烘烘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隐隐约约有些淤伤。”
“也许是好面子吧,不过她一直都是一个那样的人,不管我怎么追问她都始终不肯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气不过,大声询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也什么都不肯说,转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从此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即使在家里,也很少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也不和我说话了,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也常常挂了满身的伤,再要么就是湿哒哒的……”
“不管是陈姨问她,或者德叔关心,她都一直表露她自己可以解决,甚至还叫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也不许我们把这件事告诉父母。”
“时间久了,我也就渐渐懒得管了,只有陈姨还一直都在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