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狐疑地跟她对视。
向琴把雪碧扔进了她怀里:“喝吧,没下毒。”
江晓撇了下嘴角,她拧开雪碧瓶,仰头吨吨吨喝了好几口,冰凉的碳酸气泡便在口腔里噼里啪啦地炸开,沁入心脾。
半瓶雪碧下去,江晓差不多冷静了几分:“你从哪儿找的雪碧?”
向琴:“厨房冰箱。今天刚刚送来的,你们都不做饭,只有我知道。”
江晓:“独占物资,真不是人啊你。”
向琴勾了勾唇:“现在你也知道了,咱们算是共犯。”
江晓思考了一下,好像是这个理儿。
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抬头看向向琴:“那共犯,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她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家,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体会不出向琴给她递雪碧的行为里那几分安慰的意思。
向琴闻言,将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了她身上。
天色已晚,日头逐渐西沉,天际卷起屡屡火烧云。橙红光芒勾勒出向琴的身形边缘,由于背光,她的深邃眉眼变得有些模糊,像是融入了玉兰树下的阴影里,只有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深沉,像是浸了一池暮色。
她轻轻笑了笑:“因为……觉得你今天挺惨的,又不能笑出声,所以先贿赂一下你。”
话音未落,她就转过了头,肩膀微微颤抖,唇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住。
江晓:“……”
江晓用雪碧瓶瓶口指着她:“笑,继续笑,你今天敢笑出声一下,我抽不死……”
向琴:“哈。”
“我草!”江晓从躺椅上暴起,向琴见势不对,转头就往房间里跑。
江晓高中都没干过这么幼稚的追逐打闹,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向琴,顺道把手里的雪碧瓶投掷了出去,可惜准头太差,被向琴躲开了。
卧室只有一个门,向琴进了屋只能绕着桌子躲她,江晓追着她仿佛荆轲刺秦王一般绕了三四圈,接着一个猛扑,掐着向琴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床上。
“还笑不笑?”江晓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向琴笑得不行:“不笑了……哈……”
江晓差点直接下手为民除害,她瞪了一会儿乐得睁不开眼睛的向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那副样子,自己也忍不住跟着乐了起来。
“我有病吧,”江晓感觉自己是被气笑了,“我他妈在这儿跟你闹什么……”
她笑着笑着,忽而发觉有什么不对。
周围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向琴不知何时停止了笑声,躺在床上,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眼眸间隐约的侵略欲一闪而过。
江晓顿时愣住,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直接坐在了向琴身上,方才按着向琴脖颈的手指一缩,便蹭过了向琴微微凸起的喉结。(女生也是可以有喉结的!只是不明显罢了!比如我本人)
这姿势太奇怪了。
她猝不及防地想起了让她跟向琴变得势不两立的那个夜晚,身型有些僵硬。
但还没等她起身,就感受到了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江晓:“……”
妈的。
向琴别过脸,轻咳一声:“生理反应,理解一下。”
江晓迅速起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向琴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望着那道飞速远去的背影,神色有点无奈。
又生气了啊。
————
江晓坐在院子里的矮凳上,面前蹲着邻居家的小黄狗。
她忽而用双手捧起狗子的胖脸,与那双黑豆眼对视,表情冷漠。
“向琴,”江晓幽幽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欠呢?”
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