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唔，好舒服啊，空军伸了个懒腰。

感觉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香了。

“醒了嘛？”

一阵带着轻轻微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玛尔塔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杰克怀里，靠着他的胸膛。

“啊，不好意思，我在你怀里睡着了。”

空军急忙爬起来，抱歉的看着他。

“没关系。”

抬起头看向他，

还是一如既往很温柔的眼神。

“对了，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杰克。”

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空军胡乱的找了个话题，想扯开这种不自在的气氛。

“呵，你不是在叫我的名字吗，我就叫杰克。”

他又小声的笑了。

周边原本静止的白雾流动旋转起来。

“我知道你是杰克，可是这是你们一类的称呼，不是吗？我是说，你真正的名字。”

“其实，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就像，你是空军玛尔塔贝坦菲尔，这世界有无数的空军，但我一眼就能认出你。”

一时之间，自己竟然无话反驳。

就算这个世界有无数的杰克，但是他只有一个，她一眼就能认出。

就像之前碰到的律师——卡尔维基，即使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要和他聊上几句，她就能知道他不同于其他的律师。

两个人的区别并不在于名字，而在于他/她的独一无二。

想到这里，空军突然觉得闷在心头的困惑有些解开，微笑着说

“杰克，你说的对，我是空军玛尔塔贝坦菲尔。”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叫你小姑娘，毕竟你现在就是一个小姑娘呀。”

听到杰克这么说，空军倒是不知如何回应，只觉得心跳有点紧了。

“好了，不逗你了，小姑娘。我看的出来，你最近遭遇了一些奇妙的事情，愿意和我分享吗？”

“对，是发生了很多。只是，为何杰克你如此淡定呢？”

“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的。”

难道，杰克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吗？

“你不觉得我们生活的世界很奇怪吗，每次只能去几个庄园无休止的开始、结束。一样的事情，一再的发生。我们不会真正的死亡，而是回到一片黑暗里。偶尔还能听见奇怪的声音。庄园里的伙伴有些鲜活有些却毫无生气，日复一日的重复，感觉自己就像被操纵的傀儡……”

大约是太久没有和人倾诉过，空军毫无章法，一股脑的倾倒，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一个劲的说个不停，甚至有些激动。

杰克很耐心的在听，一句也不曾打断。

“我说这么多，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疯子一样，对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空军带着苦闷的哭腔不抱期望的问他。

“我们两现在站的地方，难道不是在证明什么吗？”

杰克用手拍拍我的肩膀。

对呀，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正常的地方，但是他好像司空见惯了。

空军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对，因为我也遭遇过。甚至说，我比你还要更早的遭遇过这些。”

“那，你能告诉我，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空军满怀期待的提问，如果杰克也经历过，也许他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那么自己就不会这么迷茫了，也许自己会更加懂得这里的生存之道。

“很抱歉，我大概无法给你合理的解释，但是唯一我们知道的是，现在确实有其他人能够操控我们，他们在异世界，如果我们想好好的生活，大概去探索一切，说不定需要和他们谈判。”

“谈判？和素未谋面的那些人吗？”

空军更加疑惑了。

“我们无法解释自己身处的一切，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如果，我们能探索出始终，可以寻找逃离的方法。但，如果无法逃离这里，我们至少应该好好生活。摆脱他们的控制，我们还能自由的生活。”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吗？”

空军有些踌躇，除了救人，我不会干任何事情。这种未知的探索，自己真的可以吗？

玛尔塔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脚。

杰克似乎看出的空军的顾虑，他也没有长篇大论。

只是将身子往她这边微微倾了倾，伸出带钢刃那只手，凝了一团白雾在手心，

这团白雾像有生命一样，在他的手心里像火焰一样雀跃跳动，然后又逐渐的变浓变大，像熊熊烈火一样燃烧。

“我想，星火微炽亦可燎原。”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也很坚定。

“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有我呢。”

他这句话更是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空军被他逗笑了。

“你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怎么能这么相信呢。”

“因为……”

“因为什么啊？你说的太小声了。”

她嘟囔着，根本听不清楚。

“好啦，这些不重要。小姑娘，你之前朝我开枪的勇气呢，现在表现出来呀。”

杰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

空军皱了皱眉头，什么开枪，他们不是就之前见过一次吗？

难道之前我们还有过交集？

似乎是看见了我的表情，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对了，你不记得。”

他的表情有些落寞，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声的自言自语。

“什么我不记得？”

空军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溜走了，但是一时之间无法抓住。

“没什么，以后有时间再好好说吧。”

杰克只是收敛了微笑，不再解释。

但是，他越是面色如常，她的内心就越像被猫挠了一样难受。

这种感觉

像三月焦躁破土的春芽

像五月惊蛰暴雨密密侵袭，

太过奇异、陌生。

自己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