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只是冷冷地问道:“凤仪,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当然有了,希望四爷有时间能多陪陪妾身……”
“我是指你有没有背着我,以我的名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打断了她的话,不想听到她那些无病呻吟的所谓痛楚。
“四爷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在四爷心中妾身就是这样一个阴险毒辣的人吗?”
“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趁早跟我坦白,或许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妾身谨遵四爷教诲!”凤仪捏紧绢帕,忍气吞声的说。
“有件事要告诉你,过段时间,我会娶凌柱大人的千金做侧福晋,到时候,希望你以德兼容,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为难的事!”
“四爷,当初你答应过阿玛,五年之内不会纳妾,难道您忘了吗?”凤仪情急,脱口而问。
“我没忘,可是我不忍心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白白等我五年!”
“那我呢?我还要等多久?”凤仪泪眼迷蒙。
“我已经给了你身份,你还想怎样?”
“可我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份,还有夫君对我的爱!”
“对不起,我的心太小,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四爷的心可以容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却独独容不下凤仪一个弱女子?”她苦笑,继而又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既然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父母之命,胤禛不敢不从!凤仪,我意已决,阿玛那边我自会解释。”说完,拔腿就走。
他对她果真没有半点留恋,可她又能怎样?要不是几年前那次偶然的相见,她怎能芳心暗许?又怎能嫁进这座牢笼?以夫为天,夫君就是她的天,她这辈子都逃不开他的掌控!
凤仪冲了过来,从身后拦腰抱住他,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四爷,妾身错了,妾身答应你,以德兼容。还希望四爷看在妾身一往情深的份上,去妾身房间坐一会儿,就一会儿,陪妾身说说话,行吗?”
她说得情真意切,哭得肝肠寸断。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禁不住这梨花带雨的哀求。胤禛妥协了,放下姿态,第一次踏进了她的卧房。
第二天醒来,胤禛看到枕边面若桃花的凤仪和一地散落的衣裳,他的心里一片茫然,“我怎么会在这儿?”他猛地披衣而起。
“四爷,天色还早呢。”凤仪伸出葱白的手臂拉住了他的衣襟。
“我们昨晚……”
他想起刚走进她的卧房时,便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女人爱花喜欢各种香味,是很正常的事。可慢慢的,他觉得这种香气没有沁人心脾,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他顿时了然,“你燃的什么香?你简直是太可怕了!”说完,他拂袖离去。
“四爷,妾身就是想要个孩子!等你和她鸾凤和鸣时,妾身也可以有个伴儿……”凤仪在他身后泣不成声了。
可任凭她怎样解说,胤禛只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叶倾城,钮钴禄云浅,你简直是太有手段了,能让大清的两个阿哥为你神魂颠倒!我今日的耻辱来日必定让你双倍奉还!”凤仪握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胤禛没有停顿,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情绪,又匆匆赶去了庄园。他想好好问问兰香,倾城遇险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可是管家告诉他,兰香昨天上吊自杀了,尸体已经送去义庄。
这么快?竟然早他一步?
其实乍听到倾城遇险的消息,他就猜到十有八九会是她。要不然,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有必要致她于死地吗?
无独有偶,胤禛派出去搜寻小柱子的人在河滩一堆乱石旁,发现了一具尸体,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勒痕,正是告假回乡的小柱子。
本来碍于费扬古的情面,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家事不平何以平天下?
他返回府中,将小太监的尸体扔在凤仪面前,开门见山的命她坦白交代对倾城的所作所为。
凤仪只是据理力争,哀婉恸哭。
眼见事态处于胶着状态,最后,冯嬷嬷低头将所有罪责揽下。
她是凤仪的奶娘,自凤仪出生时就一直陪着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后来凤仪出嫁,她就随着小姐一起进了贝勒府。
可是初为人妇的凤仪并没有得到夫君的宠爱,她不想看到小姐整日愁眉不展,便令人杀掉了蛊惑四爷的狐媚女子,而兰香就是她收买的细作。
胤禛知道这是奴才代主子受过,既然这个事件有了替死鬼,而对凤仪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他也就此罢手,了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