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澜坐定,下人便端来茶水,萧千澜等着宁铭轩问他此番来别院是为何,但宁铭轩端着茶杯喝茶,并不作声,萧千澜气闷,无奈只得开口。
“敢问殿下,臣次子萧亦辰可是在别院中?”
“丞相何出此言呐?”宁铭轩低着头喝茶,并未去看萧千澜,但是气势未有一分减弱,不愧是皇子龙孙。
“前些日子,犬子无状,惊了殿下,臣给殿下赔不是,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恕犬子莽撞。”萧千澜起身拱手施礼,避重就轻的将萧亦辰跟踪宁铭轩的事揭过。
“丞相不愧是位列群臣之首,贵府的二公子公然在大街上跟踪本王,丞相就这般轻飘飘的揭过了,况且,本王只是请他在别院小住几日,陪本王下下棋而已,丞相这么紧张作甚?”宁铭轩终于抬眸看着萧千澜,萧千澜挺直身子,对上宁铭轩的视线。
“那不知犬子回府,在丞相府门口被人绑走,殿下可知晓?”
宁铭轩盯着萧千澜,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丞相府的人在你自家府门口被人绑走,来本王别院要人,不知丞相这是何意啊?”
“四殿下,臣敬您是我朝皇子龙孙,且随俞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对我朝有颇多战功,老臣为官多年,为百姓安乐鞠躬尽瘁,犬子虽冲撞殿下,但罪不至死,还请殿下允老臣代犬子受过,放犬子归府。”
萧千澜直起的腰深深的弯了下去,做父亲的为了儿子,舍去什么都可以。
宁铭轩看着面前的萧千澜,回味着他方才说的话,轻轻开口,“丞相,贵府二公子会武,你可知晓?”
萧千澜听到这话,惊得直接直起身,“不可能,犬子自小贪玩,且府中并无教授武学的师父,他怎会武?殿下这是与老臣玩笑?”
“你确实不知?”宁铭轩眯起眼,右手手指在桌面上很有节奏的轻扣。
“殿下莫要与老臣开这种玩笑,犬子名声殿下多少也该听闻了些,他怎会武?”萧千澜有些气闷,宁铭轩这是什么意思?不肯放人还要栽赃不成?
“丞相可知本王为何要留二公子在别院?”宁铭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有些许的冷意。
“臣不知,望殿下解惑。”萧千澜微躬身。
“那日将二公子带回别院,他妄想逃走,与本王别院中的人起了冲突,打伤别院护院八人,使的功法本王从未见过,连玄霄都不曾见过,丞相该知道,玄霄是父皇放在本王身边护本王周全的皇家亲卫,见过江湖上无数的功法,但是二公子那日使的功法在场几十号人无人见过,名曰跆拳道。”
宁铭轩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对上面前的萧千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丞相大人,这你做何解释?”
“这不可能,犬子从未习过功法,如何伤人?”萧千澜不相信宁铭轩的话,萧亦辰虽时常混迹在外,但从未听他说拜了武学师父,还习了武,此番还伤了人。
“本王府中的侍卫皆可作证,本来本王与二公子做了一笔交易,只要二公子将那本武学秘籍交出来,本王可以不计较他跟踪本王的事,奈何二公子说教他的师父未曾留下什么秘籍,他只能亲自教授别人。”宁铭轩嘴角勾着一丝淡笑,微抬眼皮盯着萧千澜。
萧千澜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亦辰在别院待了十几天,能安然无恙的回了丞相府,原来是那本所谓的武功秘籍救了他的命,“依殿下所言,只要犬子将那本武功秘籍教授完成,便可安然无恙回到丞相府?”
“自然,但若二公子不识好歹”宁铭轩微抬下巴,嗤笑一声,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萧千澜明白宁铭轩的意思,垂眸思量一番。
“不知臣可否见犬子一面?”
“丞相大人,本王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还请丞相大人回府,来人,送客。”宁铭轩起身一甩衣袖往屏风后而去。
冯德来听闻宁铭轩的命令,推门进来,朝萧千澜躬身施礼,“丞相大人,这边请。”
萧千澜掩在袖袍中的手用力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在肉里,轻呼一口气,迈步出了正厅,跟着冯德来出了别院大门,萧千澜回头盯着别院的门匾,落雪轩辕,四个大字,正式皇帝陛下亲笔所赐,四皇子出生那日大学纷飞,朝臣皆说,瑞雪兆丰年。
萧千澜转身扶着伍六的手上了马车,冯德来躬身行礼,“恭送丞相大人。”
萧千澜坐在马车上,想起方才宁铭轩的一番话,只得叹气,赶车的伍六侧身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大人,要小人派人将公子接出来吗?”
“不必了,他暂时没什么危险,伍六,影煞门分出去的那些人查到了吗?”萧千澜问道。
“回大人,查到了,是冷月,他带着那些人投靠了当今二皇子,影煞门多年分歧,没想到到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伍六话音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
“当年我救下你,只是出于好心,你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要是你还想重整影煞门,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萧千澜想起往日直叹气。
“小人谢过大人的好意,但是不必了,影煞门在江湖上树敌无数,也是命数到了,属下只想给剩下这些人找一条活路,能得大人青睐,已实属幸事,小人不敢有更多的奢望。”伍六微侧身,郑重的道出心里想法。
“也好,来日你若想重回江湖,我不留你,自会给你自由。”
“谢大人重诺。”
两人说完不再言语,街道上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